这医生也看出来了,刚才景燕归给老妇人扎针的手法极为熟练,他虽然是西医不懂这中间的道道,却也看得出来眼前的小姑娘怕是出身中医世家,否则是不可能有这么熟练的针灸之术且还随身带着人参。
于是他看着景燕归的目光多了三分好奇。
一直在骂骂咧咧的瘦小男人在景燕归拿出参须的那一刻,眼里有了几分贪婪。
此时医院里的急救人员已经上了车,用小椅把老妇人送下了车,老妇人下车时一直朝景燕归看,她回以一笑。
刚才在那里叫喊叫瘦小男人一脸的鄙视,还在那时念叨:“她一定会死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只是这会他终究是失了底气,也就念叨几句,不敢大声喊了。
景燕归对于这种不相信中医的人,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更不需要和瘦小男人争辩什么,治疗效果是最好的打脸武器。
也因为瘦小男人的态度,景燕归知道中医的路任重而道远。
在前面十几年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年青一代的很少有人愿意学中医,有水平的老中医已经渐渐老去,这一代中医的传承已经出现了断层。
只是这是一
个历史现象,景燕归知道以她一个人的能力是很难改变这种情况。
等到老妇人下车之后,火车又重新启动,景燕归和方弦之准备回去,之前给老妇人治病的医生把她喊住问:“你虽然年纪还小应该学了很多年医了吧?”
景燕归笑了笑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没方弦之在她可以各种糊弄,但是有方弦之在明显不适合。
她扭头对方弦之说:“我们回去吧!”
方弦之轻点了一下头,那医生又对景燕归说:“我是华南医院的主治医生张秋发,我们医院的中医门诊最近在招人,你要是愿意去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景燕归听到这话有些意外,这年代医院里的医生是很吃香的,尤其是华南医院这样的大医院,里面医生的岗位很紧张,也属于铁饭碗的范围,这位张秋发医生在看到她的针灸术之后居然动了介绍的心思。
只是景燕归的职业规划并不是进大医院做个医生,她笑着说:“多谢你的美意,只是我还是个学徒,还没有出师,也没有从业资格证,算不得是真正意义上的医生。”
张秋发听到她的话非常意外:“你还是
个学徒?可是你刚才针灸的手法我觉得很高明!”
至少比他们医院里的那几个年青的中医要厉害得多。
景燕归微笑:“多谢夸奖,其实不是我厉害,而是我师父厉害。”
张秋发问她:“我能问一下你师父是哪位名医吗?”
景燕归虽然对他的人品是认可的,但是跟他终究不熟,现在又出门在外,她不想招惹其他的麻烦,便说:“他老人家没什么名气,只是喜欢针灸而已。”
张秋发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不愿意说,他能理解她的想法,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莽撞,笑着说:“这样啊,如果你以后拿到从业资格证,还看得上我们医院的话,欢迎你到我们医院来。”
景燕归笑着道谢,然后就和方弦之走出了软卧车厢。
张秋发有些可惜,拿起垫在桌上的报纸看了看,刚才景燕归是垫着那张报纸开的药方,他是个对医学很感兴趣的人,此时干脆拿起那张报纸回了自己的座位,然后用笔把景燕归开的方子描了出来。
张秋发学的是西医,不懂中医的这些东西,但是他有些好奇景燕归的医术水平,决定写出来回医院问问中医。
景燕归并不知道张秋发把她写的药方拓了下来,她此时已经回到座位上。
景小姑见他们回来松了一口气,问了一下病人的情况,景燕归都如实说了,景小姑看着景燕归的眼里多了几分佩服。
旅途是枯燥而辛苦的,在火车上治病救人这事对景燕归而言只是一个小插曲,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做为一个医生,当有医生的医德,景燕归知道随着她学医时间的增加,这种事情会越来越多,所以不必记住。
等到了广城之后,景燕归不自觉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阳城此时已经入了秋,天已有些冷了,要穿外套了,可是广城却还在穿短袖,一下火车,三人就把外套脱了。
广城的服装批发市场离火车站并不远,穿过马路,走上十几分钟就到了。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三个人都累了,景燕归决定先找间宾馆住下来再说。
他们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住宾馆是需要介绍信的,景燕归和景小姑是早就开好的,方弦之拿则是工作证。
景燕归上次在石桥看过他的工作证不觉得怎么样,景小姑的眼睛却
直了。
姑侄两人到房间之后,景小姑拉着景燕归说:“不是说方弦之是老师吗?他哪来那样的工作证?”
景燕归摊手:“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个工作证比老师的工作证要厉害很多,小姑,我好像找了一个很了得的对象。”
“那你还不对人家好一点?”景小姑没好气地说:“人家去了帝都,你连信都没给他写几封,把人家急得直接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