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叔嘟嚷了一句:“景燕归这死丫头,不过是日子过得好一点了,就看不起家里人了!除非她以后都不要家里给她帮衬!”
景三婶白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她现在有方家给她撑腰,又赚到钱了,才不需要我们的帮衬!倒是我们,想要过上好日子,怕还得她帮衬!”
景三叔皱眉,景三婶撇了撇嘴说:“你少把以前的那一套拿出来,毕竟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人家身体里流的又不是景家的血,你再作怪的话,人家根本就不会甩你!”
景三叔听到这番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他也不能否认景三婶说的是实情,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薄情的丫头!”
景三婶倒是想明白了,冷声问:“你说人家薄情,你之前有照顾过她?给过她一分钱花?”
当然是没有的,因为景家所有人都知道景燕归身上没流着他们家的血,刘春花和景建国又一直作贱她,家里的这些亲戚除了心善的那几个见她可怜偶尔帮衬一下外,几乎就没有人对她好过。
景三叔听到景三婶这么一问也有些心虚,只说:“那她也不该这么薄情,她怎
么着也喊我一声三叔。”
景三婶冷笑:“她以前还喊景建国和刘春花爸妈了,你看看他们两口子现在是什么样!”
景三叔无言以对,景三婶叹了口气说:“可是她对爸妈又是真的好,你今天见到爸妈的时候也看到了,他们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好几岁,面色红润,身上穿的全是新衣服,都是城里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还有他们拎到族长那边的礼,两瓶大曲酒,一箱点心,四个糖包,光这些就得到好几十块钱!据说本家的那几个长辈也就比族长少了四个糖包,其他是一样的,五六家人啊,这得多少钱!”
景三叔想到这些他也眼热,只是这些东西都没他的份,因为景燕归根本就不认他,连家门都没有入。
他闷闷地用纸卷起自己家地里种的烟草吸了一口,景三婶又说:“都怪你,之前都看着她有出息了,还那样对她,现在她跟我们一点都不清静,我今天说要送笋给她吃,她都不要!”
景三叔烦闷地说:“话都说了,事都做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算了,不沾她的光就不沾她的光,我们家的日子可比村里大
多数人的日子过得都要好,谁稀罕去求她!”
景三婶听到这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虽然说他们家的日子过得是还不错,但是那是以前没有比较的情况下,现在看到车家和景二叔家的改变,她心里又岂能不急?
她忍不住开骂:“你个缺心眼的!我知道你是有一把子力气能在地里刨食,但是地里种的那些粮食能换几个钱?一年下来除了卖钱的时候能看到点现钱,其他时候你看得到钱进帐吗?”
“我可是听说了,燕归给老二家和刘红英开的工资可都是三百块一个月,三百块啊!我拼死拼活养两只大肥猪,到年前杀了也不过就这么点钱!”
景三叔被骂得不敢吭声,事情也的确如此,在农村里虽然有地能耕种饿不死,但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一年下来的确是赚不到什么钱。
景三婶又说:“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把你之前的那一套收起来,看到燕归的时候给个好脸,先缓和一下关系,我到时候再去找妈和红妆说和,这事也许还有转机。”
景三叔一想到要向景燕归低头有些不太高兴,但是想想一个月三百块的工资,他觉
得这事也是可以忍一下的。
景三叔家在想着怎么和景燕归缓解关系的时候,景建国那边现在是真正的愁云惨雾。
刘春花被赶回了娘家,景建国之前心里对刘春花有多在意现在就有多恨,他又有伤在身,身上很不舒服,心里攒着一团火。
景留洋看了一眼冷锅冷灶,把小霸王的威风一摆,凶巴巴地对景秋红说:“我饿了,还不快去做饭!”
景秋红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坐在那里没有动。
景留洋火了,踢了景秋红一脚说:“你聋了吗?听不见吗?快去做饭!”
景秋红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想吃饭自己做!我又不是你的丫环!”
今天的事情发展的方向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刘春花真的在外面偷人,这个家现在只留下他们三个。
景建国断了手就等于残废了,不会再管她的死活,景留洋平时被家里宠坏了,只知道索取。
景秋红知道这个家已经散了,她留在家里就是伺候他们,等她再大一点,他们要么把她嫁给二赖子,要么把她再卖一遍嫁给其他的男人,日子一眼能看得到头,却看不到一丁点
的希望。
景秋红还知道,她这一次算是把景燕归给得罪狠了,景燕归不会再管她,一个不好,还会收拾她。
她心里把景燕归怨得不行,虽然她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终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景燕归居然那么没良心!一点都不顾念姐妹之情!
她正在想这些的时候觉得脸上一痛,原来是景留洋见喊她不动,伸手来扯她的脸。
她以前是不敢打景留洋的,因为他是景家的命根子,她要动手了景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