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弦之看到景留洋这副样子微微皱眉,手上微微用力把他轻轻一推,他便往后退了几步。
景燕归也没有想到才几个月没见,景留洋就成了这副样子,这脏兮兮的模样明显是没人管,自己也不愿意收拾。
景留洋把手一伸,凶巴巴地对方弦之说:“把糖给我!”
方弦之的眼里添了几分冷色,他买糖分给村里的小孩子吃那是他高兴,但是像景留洋这种理所当然来要就又另当别论。
方弦之还没有动作,景留洋又大声说:“我要双份!你别磨叽了,把你包里的糖全给我算了!”
方弦之冷声问:“我为什么要把糖全给你?”
景留洋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景燕归的对象,我爸和我妈都说了,景燕归的东西全是我的!你给村里的孩子发糖太浪费了,他们不配,这糖得全给我!”
他这段时间景建国和刘春花都不管他,他就在村子里瞎混。
因为之前刘春花惯着他,还曾对他偷鸡的事情表示支持,夸他做得好,家里又经常没有吃的,他就没少在村子里干偷鸡摸狗的事。
他过完年已经十三岁了,性格已经成型,虽然偷东西的
时候被村民们发现过几回,却因为他年纪小,都没有太过为难他,基本上骂他几句就把他给放了。
因为村民们的宽容,他就更加不觉得偷东西这事有什么不对,再加上也没有人约束他,他的性格也越发乖戾。
景燕归听到这话面色冷如寒寒霜,这货是真的不要脸到极致了。
她正准备说话,方弦之伸手拦下,他看着景留洋说:“我买的糖我有绝对的支配权,给谁不给谁那都是我说了算,你没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景留洋瞪大眼睛说:“景燕归在我家吃了那么多年的闲饭,你要娶她,就得对我好!你要是不对我好的话,我就打你!”
方弦之闲适淡定地说:“你不说燕归在你家事还好,一说我就想起你以前欺负她的事,你今天来得正好,我们把这帐好好算一下。”
他身上的气息清冷如霜,眉眼间更有几分不加掩藏的厉色。
景留洋虽然是村里的小霸王,但是面对这样的方弦之,他心里还是害怕的,却又还没有达到目的,有些不甘心,直接把他常用的那一套摆了出来。
他往地上一躺,然后扯着嗓子喊:“大人打小孩
啦!救命啊!”
他这做派,和当初刘春花在景家老宅闹的时候极为接近。
村子里本来就安静,他这么一喊立即就全村都知晓他又开始耍赖了。
村里的人刚开始觉得景留洋是有些可怜的,毕竟是个爹妈不管的主,可是他这几个月来,在村里生了太多的事,把村民们的那些同情心全耗光了。
这会村民们听到他在那里嚎,都直摇头,景大家的这个儿子真的是太讨厌了!
方弦之看到他这模样半拢着手,眼里渗着寒意看着他,也不说话。
景燕归想要过去收拾他,却被江倚楼拦住:“让弦之来收拾他。”
景燕归愣了一下,立即就明白今天景留洋过来闹的是方弦之,并没有闹她,那就表示景留洋是有些怕她的,而今天方弦之要是不能狠狠地收拾他,他以后怕是到方弦之一回就会闹一回。
她想明白这些之后站在那里没有动,眉头却还是微微皱着。
江倚楼等景留洋喊了十来分钟嗓子都喊哑之后,递了根五尺来长的竹棍给方弦之。
方弦之接过竹竿后淡声对景留洋说:“你刚才一共喊叫一百零四声大人打小孩子,骂了我一
百零六声,骂了燕归五十八声。”
“我这人做人实在,你骂一声打你一下,至于你说的大人打小孩这事,我刚才并没有打过你,但是你说我打你了,这事我们还是坐实吧。”
景留洋听到他这话还没有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他有些有不太上道。
以往景留洋这么闹上一阵子,村民们被他吵得头疼,再加上他也的确还算是个孩子,也就懒得跟他计较,基本上都能让他如愿。
但是今天的方弦之却不同,他一直在就在那里看着。
景留洋心里有些不高兴,他都这样闹了,方弦之居然还不把糖给他!
他正准备过去直接从方弦之的手里抢糖的时候,就觉得腿上一疼,方弦之手里的竹棍已经招呼到了他的身上了,他痛得要死,想要扯着嗓子喊,却发现刚才喊久了,他的嗓子已经疼得不行,这会完全喊不出声来。
景留洋刚想骂人,方弦之的另一棍子又敲了过来。
景留洋痛得厉害,他到此时终于明白方弦之那些话的意思了,这是要抽他好几百下了!
景留洋后知后觉地发现,平时看着不太说话的方弦之凶起来比景燕归
还凶!他只是想要吃些糖,并不想挨打,这会一看情况不对,抹了把泪后立即拔腿就跑。
就算如此,也被方弦之抽了十几下。
方弦之抽人的本事已得江倚楼真传,刚抽的时候就很痛,抽完之后力道散到皮肉上,会更痛!
景留洋无往不利的招数在今天受阻,还吃了个大亏,他原本是假哭,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