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二婶说到这里总结了一句:“景燕归真的是太坏了!”
她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景燕归无父无母无亲人,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帮帮他们?
景二叔被她的这番话惊到了,他简直不敢想这样的话会从景二婶的嘴里说出来!
这还是他以前那个胆小又善良的媳妇吗?现在的她,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自己制药之后都发生了什么,这才会让她变成这般模样?
景二婶却没把景二叔的惊讶放在心里,继续说:“我从景燕归那里出来时间长了,制药的那些流程有些记不住了,你一会写下来给我。”
景二叔今天听到她的这一连串的理论,他的心情无比复杂,此时听到她这句话已经不会再惊讶了,只是他的心已经一片冰凉。
两人说话间,锅里的面条已经熟了,景二婶饿得不行,也顾不得许多,拿勺子加了点盐,然后就用碗捞了出来。
这会锅里就是素面加个荷巴蛋,景二婶也吃得香甜。
景二叔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说话。
他等景二婶把面吃完后,就去帮她洗碗,她的身体不好,家
里家外的活都是景二叔在做,她已经习以为常。
景二叔洗完碗回来之后,景二婶正在那里烧洗澡水,她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这天热得很,这会一回家来就更加觉得难受,想要好好洗个澡。
景二叔在她的身边坐下,她轻声说:“我今天见过燕归了,那丫头真是个铁石心肠的,让她帮我这一次她都不肯,我以后一定要做得比她好,让她后悔这样对我!”
景二叔听到这话忍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她这段时间瘦了不少,整个人透着一股尖刻的模样,说这话时眼里还透着一股子凶狠,面目狰狞。
他突然就觉得他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他读书不多,此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却也知道在他心底疯狂涌动着失望是那么的浓烈。
景二婶看着他说:“你现在也看到景燕归的真面目了吧!所以你以后不会再替她说话,会帮我吧?”
她说完又把手上的两道伤口放到他的面前说:“我今天去她家,她拿刀割我!”
如果是以前,景二叔看到她身上受了这样的伤,一定会心疼无比,很可能还会去找景燕归理论。
但是他这会
比之前要冷静得多,知道她的这番话里未必都是真的。
他轻声问:“你去找燕归,是想找她买下你的那些药吧?你手上的伤口,应该是试药留下的吧?”
他之前听景燕归说过去帝都送药被人为难而割了自己一道伤口试药的事情。
景二婶听到他的这句话轻咳一声说:“本来说好我们一人割一道口子,结果方弦之却割了我两道口,这伤口中疼得厉害。”
景二叔冷冷一笑,没有接话。
景二婶又说:“我听说她那里新制了一种祛疤药,你在她那里上班,你想法把那个方子拿到。”
景二叔原本以为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已经够不要脸了,甚至还为她之前的行为做过辩解,觉得她是鬼迷了心窍,又或者是她想改变家里的情况所以才会有偷方子这种过份的举动。
可是景二婶的这番话却让景二叔明白了一件事,他之前为她找的那些理由和借口简直可笑至极!
她只怕早就野心勃勃!为了她的野心,她早将心里那些善良和仁义都丢到了九宵云外!
他心里的怒火在腾腾的燃烧,他以为已经到他承受的极限时,整个人却出奇的冷静了下
来,他看着她说:“我要是不同意呢?”
景二婶听到他这话有些意外地说:“你怎么能不同意?我已经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你总归也得为家里做点什么吧?”
“我就算是要为这个家做点什么,也不至于去偷燕归那里偷东西吧?”景二叔沉声说。
景二婶温声说:“这不是偷东西,这本来就是景燕归欠我们的,反正现在我们家已经和她撕破脸了,我之前对她的好换一个方子,你对她的好也换一个方子,所以这都不是偷!”
景二叔看看着灶膛里跳动的火焰,眼里的怒意也如同那跳动的火苗一般完全压抑不住,他冷声说:“虽然说这样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恩情。”
“而这世上施恩的人一开始就图对方的回报的话,那么恩情也就不会是恩情了!至于挟恩图报的事情,那只有小人才会做。”
“而为了一丁点小的恩情,就让别人倾尽一切来回报,那就是畜生的行为。”
他说完直直地看着景二婶说:“陈思贤,你名字叫得好听,但是你做的事都要畜生才做得出来的事!”
景二婶听到景二叔的话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骂她,她瞪大眼睛说:“你!你怎么能这样骂我?”
“骂的就是你!”景二叔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抬起脚将灶上的锅一脚踢飞,已经烧得有些烫的水全洒在地上,浇来了灶膛里的火,发出吱吱的声音。
景二婶和景二叔结婚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他那么大的火!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