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对于白斩风说她砸他诊所的事情,心里是有些厌烦的,因为这件事情她已经和他争论过一回,这一次再和他因为这事争论,她觉得就是在浪费时间,这个时候还不如直接全部说清楚。
于是她直接说:“我辈份比你长,年纪比你少,师父让我不要占着身份欺负晚辈,我也不好直接叫你白师侄或者白晚辈,便称你一声白先生吧!”
“你上次去阳城的时候就说我砸了你的诊所,这事我当时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却完全不听我的解释,然后四处散播我欺负人的谣言。”
“鉴于你喜欢强词夺理的特性,我在这里也不想再就这件事情和你争论,现在只想把这件事情的根本原因说出来,请在座的诸位同行们听一下,看看这事到底是谁对谁错。”
白斩风皱眉:“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了,我好心介绍病人给庆安堂,你却怂恿病人砸了我的诊所,这事难不成你还有理呢?”
景燕归淡声说:“你介绍病人给庆安堂的理由不过是因为庆安的药比你们白家的好,你自己都觉得庆安堂的药比白家好了,单从这一件事情来讲,你自认
你的医术就远逊于我。”
“我知道同行是冤家,但是我想请问在坐的诸位,你们会去把医术远逊于你们的同行当做竟争对手而百般算计吗?”
她说完冷笑:“所以针对白氏诊所?根本就没那个必要!”
她这话算是说在了关健处,自己开诊所的医生们虽然各有所长,对于同行也有所排斥,但是对于医术比自己差的医生,他们一般不会费太多的精力,因为大家不在一个等级,也就不需要费心。
只是景燕归的年纪实在是太小,又是女性,他们真不觉得她的医术会强过白斩风,毕竟白家是真正的中医世家,白斩风也是家学渊源深厚,医术怎么可能会比不上景燕归?
下面议论纷纷,看着景燕归的眼睛却都透着疑问。
白斩风看到他们的反应冷声说:“你说你的医术要比我高明?所以不屑去砸我的诊所?你也真敢说,就你这种学医不过一年的黄毛丫头,居然敢这样口出狂言!”
他这话立即得到了其他中医的认同,不少人点头。
虽然之前白老爷子曾对白斩风说过景燕归很有学医的天份,让他以后遇到景燕归都客气一点,
他却觉得白老爷子夸大其词,景燕归再有天份年纪摆在那里。
这样的年纪不可能有什么行医经验,而中医从本质上来讲是属于经验类的学科,没有经医的经验,医术很难高明的起来。
景燕归淡声说:“我学医时间虽短,但是我个人觉得,医术和时间虽然有关系,但是却还有天份之事,毕竟不是每个学医的人,活到八十岁就能成为一方大医。”
“二十岁左右的医生,也不见得就都治不了病,我不敢自比天才,但是师父却觉得我在学医这件事情上还算有些天份,旁的不说,至少我能制得出远胜白家的伤药来。”
她这话说得中肯,有人轻点了一下头,却也有人不赞同。
白斩风冷声说:“庆安堂的伤药也许是你制的,但是那方子却绝不可能是你开出来的,我在这里说句大不敬的话,苏老这个年纪了才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
“他自然是会想尽千方百计把你扶到一个高度,让人觉得苏家的医术后继有人。”
“既然苏老想要把你捧到那个高度,自然就需要让你成名,而要让一个人成名有很多种法子,在诊所里坐诊给
人治病算一条路,但是这事太难!因为我们都知道一个医生想要靠这样的途径成名必须治疗成千上万个病人。”
“而除了这一条外,还有另一条路,那就是制出一味非常厉害的药来,然后告诉全天下那药是他的徒弟制的!”
“到那时,大家都只会关心制药之人是谁,却全然忽略了是谁开的药方!”
“据我所知,这药流向市场的时候,你不过是刚拜苏老爷子为师!试问你一个从未学过医的农村丫头,怎么可能开得出配伍如此优良的伤药来?”
他这话只差没明着说景燕归那张伤药的方子是苏老爷子开出来的,景燕归不过是在享苏老爷子的成果罢了。
他这话暗处还在指责苏老爷子为了培养自己的小徒弟,踩着同行的肩膀往上爬!这种行为无耻至极!
他这话立即得到了一大堆的附和,看着景燕归的目光里怀疑的成分更重。
张会长笑着对苏老爷子说:“苏老如此爱护提携你的小徒弟,她日后一定前途无量!”
苏老爷子知道众人的猜疑,当下冷笑说:“你这是在说我弄虚做假吗?”
张会长想要说什么,苏老爷子不
紧不慢地说:“我活到这个年纪,虽有执念,但是心里却很清楚的知道,医术这东西做不得半点假。”
“没有出息的孩子,就算是我为他们把路铺得再好,只要我一死,他们自己如果没有能力的话,那也不可能在中医界混得长久。”
他说完对景燕归说:“做为天才,刚开始被人怀疑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面对这样的怀疑,你无需退缩,无需害怕。”
景燕归轻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