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归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没做过这方面的指望,但是如果我是岳阿姨的女儿的话,那么就表示我的父母也在惦记着我。”
“被人惦记和关心对我而言实在是太美好,我怕这件事最终证明是假的,我还是那个父嫌母弃的孤儿。”
有些事情自己想明白是一回事,控制自己内心的情绪又是另一回事。
方弦之轻搂着她说:“不管你是不是岳阿姨的女儿,你都还有我们,又有什么好纠结和担心的?”
景燕归听到他这句话豁然开朗,月光下的他五官俊朗,眸光温柔如水,帅到她心动。
她伸斤勾起他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的呼吸顿时就急促了些,反手将她搂在怀里,直接亲上了她的唇。
夜色美好,月华温柔,在这仲夏的夜里,空气中似乎也带了一丝淡淡的甜香。
青春的美好,恋爱的美好,在这个夜里轻轻浮动。
良久,方弦之才松开她,在她的耳边轻声喘息,声音沙哑低沉:“还要等你好几年才能结婚,燕归,我现在真的有些后悔让你考大学。”
类似的话两人每亲近
一次就会说一次,他说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怨念。
每次这样的时候,他都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的女孩那么美好,值得他等待。
只是那颗心却终究被撩拔的不行,年青强健的躯体,总有些他难以控制的冲动和悸动。
他只能将她抱得紧一些来舒缓内心的渴望,只是每次抱得紧的时候,他就又想要得到更多,周而复始,恶性循怀,如饮鸠止渴,却又舍不得将她松开。
景燕归轻轻一笑,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却没有说话。
她心里原本的愁思,因为他的那句话都散了,就算最后的结果是岳晴照不是她的母亲,她至少还有这么多人的疼爱和关心。
她有方弦之,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这会也想和他依偎在一起,一起赏月,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人生的烦恼和忧愁此时似乎都消散了。
她不知何时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在自己的床上,她知道肯定是方弦之把她抱回房间的。
她坐起来下了楼,却看见方弦之被杨晚秀指着在揉面,杨晚秀前几天跟隔壁的老太太学会了擀面条,今天早上要给他们做
手工面条。
景燕归下来的时候,方弦之正好朝她看了过来,两人相对一笑。
方弦之把面揉好之后,景燕归正拿着盆洗面,她见他的脸上沾了些面粉,便用毛巾为他轻轻擦了擦。
两人靠得近了,她轻声问:“昨天晚上我什么回的房间?”
方弦之淡声说:“你猜。”
景燕归朝他扮了个鬼脸,他便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本是清清冷冷的一个人,这么一笑便有如雪消冰融,整个人都透着暖意。
岳晴照起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他们的互动,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的笑意漫了出来。
她的眼窝下顶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但是精神看起来却很不错,她昨天晚上想了很多,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她看到景燕归这幸福开以心的样子,自己的心里也同样开心,她的燕归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温柔以待。
吃早饭的时候,岳晴照跟杨晚秀提了要收景燕归做女儿的事情,这事也是她昨晚和景燕归商量的。
虽然景燕归和杨晚秀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们之间的感情就和亲祖孙没有本质的差别,这件事情说到底还需要杨晚秀的认同。
杨晚秀听到这事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岳晴照对景燕归的关心她看得出来。
杨晚秀只担心一件事情:“之前姓陆的不是说找到了你们丢失了十几年的女儿吗?你现在认燕归为义女,这事他只怕不会同意,到时候你们夫妻二人为燕归吵架就不好了。”
她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毕竟那姓陆的一直不喜欢燕归。”
她对陆沉渊真的是点好感都没有,再让她老人家见到陆沉渊,她觉得她很可能会直接给他一锅铲。
岳晴照轻声说:“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你们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们,其实我和陆沉渊的感情已经破裂,早就跟他提了离婚的事情。”
“只是他的身份有些特别,怕离婚的事情对他的工作有些负面影响,所以他一直不同意离婚这件事情,但是事实却是,我和他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我的事情他无权过问。”
“所以我认燕归做女儿,那是我的事情,和他无关。”
杨晚秀有些担心地说:“话是这么说,但是那姓陆的可不是什么好鸟,心思又阴暗又恶毒,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燕归,但是只怕看在他的眼里
,又是燕归为了攀附他们陆家的权势,到时候又要干涉燕归的生意。”
“燕归这些年来有多不容易,我是看在眼里的,我是真的不想她受任何委屈,也不想她辛苦努力被别人说成是趋炎附势。”
岳晴照听到她这话不但不生气,反倒很开心,如果她不是真心爱护景燕归,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