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之前就听说景燕归跟着施老爷子学医,他虽然是理论派,却也知道施老爷子的大名,自然也就同意了。
只是在去的路上,他跟景燕归讨论了一下医学上的问题,从《黄帝内经》到《医中中衷参西录》,基本上从古到今都聊了个大概。
然后王教授就惊悚地发现,景燕归在这医学方面知识的储备量竟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还要多!
这可真是一个让他意外的现象。
他的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景燕归:“你中医方面的知识似乎极为渊博,你平时是怎么学习的?”
景燕归笑着回答:“我平时以自学居多,这些医家经典基本上是都要背下来的,然后遇到想不透的知识就去问我师父。”
“你师父是施老吗?”王教授问。
景燕归摇头:“我师父是苏静山苏老,我到帝都之后师父让我跟着施老学一段时间。”
王教授的眼睛瞪得滚圆:“你的老师是苏静山苏老爷子?”
景燕归点头,有些好奇地问:“王教授认识我师父?”
王教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之前在南方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回苏老爷子,有幸看到他治
病的过程……”
他说到这里略略一顿,然后满脸感触地说:“当时他施了一套针法,就直接让一个几乎已经瘫掉的病人站了起来。”
这事景燕归听着却只是平常,因为中医的针灸之术有时候的确神奇,让这样的病人站起来,只要病人的病情不是特别严重,且施针的中医技术过硬,基本上不是什么难事。
景燕归点头:“师父的针灸之术确实很厉害。”
王教授叹了口气说:“我当时想跟苏老学,他问了我几处穴位,让我施了一下针,就说我没有这方面的天份,不收我。”
景燕归的嘴角抽了一下,这事的确像是苏老爷子的手笔,他嘴里说要给自己收个传人,但是对于那些在医学方面资质差一点人,他又看不上眼。
也正是因为苏老爷子这个矛盾的心情,以至于让他在那个年纪都没有收到真正的弟子,直接遇到她。
王教授看着她问:“苏老愿意收你为徒,你在医学方面应该有过人的天份吧?”
景燕归淡淡一笑:“师父说我的天份还行,就是太懒了,不好好学医,天天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王教授笑了起来,这事带
着极为浓郁的苏老爷子的自我风格。
因为有了这件事情,王教授和景燕归相处也就没有那么拘谨了,不时问她一些问题,两人聊得还算愉快。
到施氏草堂之后王教授就看见到很多排队的病人跟景燕归打招呼,似乎和她都很熟悉。
王教授看到这一幕有些意外,然后又见她和施老爷子的那些徒弟谈笑风声,她一进去,钱白就过来找她:“我那里有个病人的病症我没有太多的把握,师父还没有来,你先帮我分析一下。”
景燕归点头同意,然后王教授就目瞪口呆地听景燕归和钱白太阳谈到少阳,再到阳明,最后景燕归主张用疏通攻下的法子。
大家都是内行,钱白原本也只是纠结用量,怕直接用疏通攻下的法子,病人的身体不好会承受不住。
而景燕归却觉得只要药材用的适量,不会存在这方面的问题,疏通攻下的方式虽然是峻猛了些,但是只要药量适合,并不会太伤病人的身体,两者相害取其轻。
钱白立即就跟景燕归商量用药的药量,她略想了一下给了个量,钱白有些担心地问:“这个量会不会偏重了一点?”
景燕
归回答:“这是根据病人的病情调出来的量,如果太轻的话可能就没有效果了,药过轻对病人的身体也一样有损伤。”
钱白也赞成她的观点,最终决定用她定下来的药量。
王教授一看这种情景,就知道她虽然是施氏草堂里最年轻的医生,但是她的医术已得到了其他医生们的认可。
都说同行就是仇家,王教授太清楚,能让这些医生对景燕归那么信服,那必定是她用医术征服的。
一个能征服施氏草堂坐诊多年医生的人,又怎么可能是医学院里那些还在学习没有实践经验的学生能比的?
王教授到此时已经觉得,他的那些学生们输给景燕归真的是一点都不冤枉,而她写在考卷上的那些文字也是她真实的经验,而不是那些随意得来的数据。
正因为如此,王教授此时的心态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景燕归却已经忙起来,根本就没空管他了。
他也不需要景燕归管,就在施氏草堂转悠起来,看着他们在那里忙来忙去。
王教授也发现了一件事,虽然大家都觉得西医治病的效果更快,但是在施氏草堂却能见到不少的急症和重症
患者。
还有一些患者是大医院里判了“死刑”的,但是却在施氏草堂里治了一段时间,身体已经大好的病人。
施氏草堂的一面墙上,几乎全部都是锦旗,因为锦旗送得多了,很多都挂不出来,里面还有一大堆的锦旗。
王教授自己虽然是个教中医的,但是他却没有想到中医居然也可以如此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