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后,陆桥东觉得现在的陆沉渊越来越像纸老虎了。
陆沉渊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一件事,他看向景燕归问:“你舅舅是怎么去的?”
景燕归回答:“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知道舅舅到港城之后,打下一些基业,然后被何世昌给害死了。”
“然后何世昌娶了舅妈,表哥就成了何世昌的继子,然后这些年来,舅妈和表哥吃了很多的苦。”
“对了,陆先生是见过表哥的,上次跟我一起去陆家,提供景晓月下落的那个年青人就是表哥。”
陆沉渊:“……”
他刚才一直都在状况外,并不知道大舅子一家逃到港城后发生了什么事。
景燕归只说了个结果,他却能从这样的结果里感觉得到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
他本来觉得花向晚今天一见到他就动手的事有些过了,但是在知道大舅子死在港城,花向晚和岳成砚母子经历的事情后,他就觉得他挨这几下打,似乎有些太轻了。
陆沉渊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他和岳晴照的兄长之前虽然关系不算好,没事还会掐一场,但
是毕竟也是亲人,现在知道对方安客死异乡,他遇到岳成砚却没认出来,心里一时间也有些不是滋味。
这些年来,陆沉渊也算是经历了很多的风雨,但是现在却觉得自己经历的那些风雨怕是都算不得什么。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幽幽地说:“是我欠他们的,往后我会想办法补偿他们。”
陆桥东在旁泼他的冷水:“爸,外公外婆去世了,舅舅也没了,你拿什么去补偿?”
陆沉渊的脸色有些难看,在生死面前,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他又能怎么补偿?
陆桥东又说:“爸,以后你少到这里来吧,省得勾起妈和舅妈的伤心事,一个人做错了事情,赔上一辈子只怕都不够还的。”
陆沉渊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神情却和刚才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
陆桥东原本是想恶心他几回,此时看到他这副样子便将心里的那些话全咽了下去。
陆桥东想了想终究还是安慰了他一句:“不过这些事情也都过去了,现在燕归把舅妈和表哥都找了回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了。”
“你要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
的话,就想办法帮帮表哥,把何世昌给绳之于法。”
陆沉渊没有说话,黑着脸缓缓走了出去。
如果在大陆的话,陆沉渊有的是法子收拾何世昌,但是何世昌是港城人,现在港城还没有回归,就算陆沉渊有再大的权利,也没办法把手伸到港城。
且他现在对于那边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就算是想要帮忙也帮不到。
他走出岳宅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宅子他是熟悉的,但是到了如今,却又有一种他难以言说的陌生,因为他知道,往后他不再方便到这里来了。
他走之后,景燕归看着陆桥东说:“哥,你平时和陆先生就是这样相处的?”
陆桥东实话实说:“当然不是,我以前是任由他欺负的,最近是好不容易找回了一点场子。”
“我本来以为今天他被人收拾了我会很开心,但是看到他刚才那么一副落寞的样子,我却发现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景燕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说:“你好自为之!”
方弦之在旁说:“今天这事对陆先生的打击可能有点大,虽然说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但是他心里对这事应该是悔
到了极点。”
“你做为他的儿子,这事做得就有些不太地道了。”
陆桥东自己心里也觉得做得有些过了,此时听到方弦之这么一说,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看不习惯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算了,我下次找个机会安慰一下他就是。”
他这么说,方弦之也不再劝。
而在屋里,花向晚此时的情绪却还平静不下来,今天她一路回来,觉得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心情起伏有些大。
岳晴照轻声劝她:“事情都过去了,你也不必过于纠结。”
花向晚低低地说:“我只是想起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我也曾劝我自己放下当年的事情却发现那些事情不是我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一看到这些人,这些事,就会不自觉想起来。”
她说完看向岳晴照:“这些年来你应该也受苦了吧?”
岳晴照轻声说:“倒也能说是受苦,但是煎熬却是肯定的,当年你们全家离开帝都之的,我和陆沉渊狠狠地闹了好几回。”
“然后我不愿意再呆在帝都,就申请去插队支边,离开帝都后,才发现我
怀了燕归。”
“当时我的心里是有些绝望的,村里的一个老阿婆跟我说,就算是再绝望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我当时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就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把燕归平安生下来,却没料到生燕归的时候又出了点事,我这条命差点就没了。”
“医生好不容易把我抢救回来之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