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旅客虽然觉得花向晚这么哭有点吵,但是景燕归的态度实在是太好,花向晚看着又实在是可怜,他们也不好过多计较。
有几个年纪大一点的中年妇女,还主动劝花向晚。
花向晚情绪爆发也就十来分钟,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景燕归递给她一包纸巾,她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说:“舅妈失态了,你可能不知道,你刚才的那句话对我的触动有多大。”
景燕归已经不敢说话,怕再说些什么又引起花向晚情绪的决堤。
花向晚轻声说:“这些年来,我其实也有觉得累的时候,但是身边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你妈知道我的心思,但是她从来不会多说什么,平时和我斗嘴,也不过是盼着我能放下心里的那些不愉快。”
“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懂事的女孩子,我知道你之前的那些经历,这些年来,你过得只怕比我还难。”
“所以这样一算,我还是太矫情了。”
景燕归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轻轻叹息了一声。
花向晚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再主动和景燕归说话。
景燕归怕再说到什么触动她的伤心事,索性也什么都不说,飞机上
的这一幕闹剧似乎一下子就全揭了过去。
等到下飞机的时候,岳成砚在机场接她们。
岳成砚看到花向晚有些发红的眼睛,便问:“妈,你这是怎么了?”
花向晚笑着说:“刚才下飞机的时候,眼睛里进了沙子,我多揉了两下。”
岳成砚不太信她的话,此时也不好问,便笑着说:“妈看起来比之前漂亮多了,还是燕归会照顾人。”
他这话倒不是假话,之前花向晚虽然锦衣玉食,但是脸色蜡黄,看起来十分憔悴。
这一次回来,脸上的黄气褪了个七七八八,脸色还透着红润。
花向晚瞪了他一眼说:“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大大咧咧的,只会闯祸啊!燕归可比你懂事多了,也体贴得多。”
岳成砚笑了起来:“妈教训的是,我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儿子。”
景燕归看着他们母子说说笑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总觉得花向晚在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这种感觉多少有些不吉利,她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花向晚现在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身体上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景燕归在机场只有五个小时的转机时间,他们连出
去吃顿饭的时间都不够。
他们直接在机场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东西,然后聊一下最近彼此的情况。
他们平时就有电话联系,只是电话里有些事情不如当面沟通来得直接。
因为景燕归呆在机场的时间太少,所以她问了一下最近岳成砚在何氏集团的一些重点事情,比如说销售数据,目前他在何氏的地位等等。
岳成砚之前在何氏是千难万难,最近这段时间随着中药市场完全的打开,他的处境要好得多。
当然,何世昌还是会变着法子难为他,这些事情在他看来都不是件事,何世昌要是不为难他,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他们说这些的时候,花向晚就在旁听着,并不插话,只是她的那双眼睛幽深清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景燕归坐在她的对面,看到了她眼神里的变化,心里暗暗有些吃惊,她总觉得花向晚在谋划着做极危险的事情。
而这事她没有任何证据,她马上就要离开,也没有办法阻止。
她便趁花向晚上洗手间的时候,轻声对岳成砚说:“今天舅妈跟我坐飞机过来的时候,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但是哪里不对,我也弄不太清
楚,她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激动,就算是她努力控制,她也控制不住。”
岳成砚安慰她:“何世昌杀了我爸,我妈对他恨之入骨,之前她便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一直想对付何世昌,但是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可能是何世昌的对手。”
“之前她离开港城的时候,这些事情就能暂且抛下,现在她回到港城了,估计是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也不用担心,她应该只是因为这些事情而情绪上有些波动罢了,我会想办法宽解她,等过段时间,我再把她送到帝都去陪姑姑。”
“有姑姑在,我妈应该能想开一些,不至于一直钻牛角尖。”
景燕归觉得他分析的也有些道理,只是她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便说:“舅妈的情绪不稳,你这段时间忙工作之余得为她多操点心。”
“舅妈在港城,说到底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你了,你可千万要好好照顾她。”
岳成砚轻笑:“她是我妈,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你就不用操心了。”
景燕归是想操心也操心不过来,她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离了几万里的路,就算港城这边发生再
大的事情,她也不可能赶得过来。
她只说:“你心里有数就行,其他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只盼着舅妈能开心快乐。”
岳成砚听到这话眸光倒深了些,难让花向晚开心快乐的事情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