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声声催促之下,吴玥才不情不愿地,慢悠悠地爬上了牛车,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而冉禾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羡慕或是嫉妒。
那平静淡然的态度,好似一潭不起波澜的湖水,这反倒让吴玥感到格外的憋屈。
她特意在这里等候冉禾,本想着借机展示一下吴家的财力。
好让冉禾意识到离开家族是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要是我啊,得了好处自然暗自高兴,又不是什么千金难求的奇珍异玩,看你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冉禾在付完牛车费用后,便舒坦地半躺在车上。
一只手随意地枕在脑后,一脸轻松惬意,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吴玥听到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冉禾,心中疑惑丛生。
她怎么知道自己买的肉其实并不出色?
难道冉禾也去过那个肉摊,并且从卖肉的老板那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但这念头很快就被她自己否决了,冉禾的篮子里明明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肉的影子?
一旁的吴母感到脸颊发烫,对吴玥的不满情绪达到了极点。
原本满怀期待地出门,结果却只带回了一块最不值钱的肉,这叫人如何能够心平气和。
“吴玥,冉禾说你那肉不怎么样,要不你就打开给大家看看,也正好证明她说的不是真的。”
有人被吴母之前的炫耀搅得心烦意乱,现在有了一个让她难堪的机会,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面对众人的要求,吴玥手握肉包,变得吞吞吐吐。
甚至想要往后躲避,早已经没有了方才那份高傲的姿态。
因为她清楚,一旦真的把肉拿出来,只怕不用半天,整个村子都会知晓此事,到时候,吴家的名声该如何安放?
人们定会以为吴家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用次品冒充好货,在邻里间摆出一副虚荣的模样。
“这个…还是别让大家扫兴了,毕竟这是足足五斤的肉呢。冉禾自己连肉末都没买,明显是想故意栽赃于我,你们可别被她的言语所蒙蔽。”
吴玥强撑着辩解,渴望着能有人站在她的立场上。
只是她似乎忘了,之前自己那略显张扬的炫耀已经多么令人反感,而今有了看热闹的机会,又有谁愿意轻易放过这样的场面?
“难不成看看你那肉,我们还能少吃你二两不成?包得这样严密,难道是怕我们抢走你一块不成?”
有个人尖锐地说道。
也有村民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如果真的是为了炫耀,为何不直接拿在手里,明晃晃地展示,反而要如此费事地用油纸包着?
其中的确透着几分古怪,难道那肉真的像冉禾所说,存在什么问题?
一时间,众人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与好奇。
在众人的目光汇聚之下,吴玥显得格外局促,手心不禁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那份纠结与不安在她紧握的拳头中显露无遗。
她心里暗自嘀咕,仿佛手中的东西成了烫手山芋,展示出来恐遭嘲笑,藏匿不露又会引人遐想连连。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个爱找碴的冉禾,总爱在关键时刻让她陷入尴尬境地,仿佛见不得她片刻安宁。
“罢了,各位的好奇心就让我来满足吧,不过是块寻常的猪肉,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吴母最终铁下了心,决定不让这小事再发酵,人群闻言,虽略显失望,但也不再勉强。
只是从他们各异的眼神中,吴母分明感受到自己平日里的威信已悄然受损,那种无形的压力让她如坐针毡。
回程的路上,夕阳拖长了影子,也似乎拉长了时间,每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虚浮而不实。
吴玥的心思沉重,仿佛脚下的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归心似箭却又步履蹒跚。
抵达村子的那一刻,她几乎是以逃离的姿态第一个冲下了车。
步伐匆匆,只想尽快回到那个可以遮挡外界风雨的小窝。
而其他村民则紧跟其后,他们之间的笑谈显得格外轻松愉悦,仿佛刚才的小插曲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无形中缓解了吴母带来的紧张气氛。
冉禾则是从容不迫地走下车,肩上的背篓沉甸甸的。
正打算悄无声息地返回家中,却被一男一女拦住了去路。
那女子的形象颇有些复古,脸颊上点缀的一颗痣仿佛特意为了增添其作为媒婆的辨识度,让人一眼难忘。
“哎呀,这位娘子,您可真是忙人,不过请稍等片刻,我们有件小事想请教于您。”
冉禾心中略感诧异,面前的两人显然不属于这个村庄,却特意找上她,究竟所为何事?
“情况是这样的,我在这十里八乡里算是小有名声的媒人,听说吴家村有个吴家的姑娘,想问问您的看法,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吴家的名字一出,冉禾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吴玥那张稚嫩而又充满憧憬的脸庞。
记得分家时,她满口坚定地说要嫁给镇上的富户做新娘,对方可不是村里那些普通工匠,而是一位颇有资产的员外。
冉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