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眼中,吴母的行为似乎超乎寻常,那份过分的热情与高调,让人不得不揣测,这背后究竟藏着怎样的盘算与决心。
面对村人的疑惑与调侃,吴母笑而不语,只是一遍遍强调着冉禾的身份,那句“儿媳”
二字,从她口中说出,既是对自我信念的坚持,也是一种公开的宣誓,似乎在告诉世界,无论外界如何看待,冉禾在她心中永远是吴家的一分子。
这一幕,在旁观者眼中,或有不解,或有同情,但更多是对这位老太太不顾一切的执着,投以复杂的目光。
吴母口中的“儿媳”
似乎成了她的口头禅,字里行间透露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也许,在一次次的重复中,她试图说服的不仅仅是他人,更是她自己。
只要还能这样称呼冉禾,便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那份亲情依然坚不可摧。
村民们看着她的眼神,交织着疑惑与同情,他们私下议论,这吴母是否因为对现状太过不满,以至于出现了某种幻想?毕竟,那次分家时双方的决绝,几乎让所有人都相信,两家从此将是两条永不交集的平行线。
就在不久前,冉禾宴请朋友的那一幕,吴母脸上的不满清晰可见,谁曾想,仅一日之隔,她竟会主动上门,亲切地唤着曾经“决裂”的儿媳?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如同夏日里的骤雨,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也让人们不禁思考,究竟是什么力量,让这位看似平凡的老太太,展现出如此惊人的韧性与坚持。
在村民们的窃窃私语中,吴母的脚步愈发坚定,她知道,这一路虽荆棘密布,但为了心中那尚未熄灭的希望之火,她甘愿赴汤蹈火,无怨无悔。
若非是心智上出现了偏差,便是心中藏着不为人知的企图。
考虑到吴母一贯的行事作风,众人几乎可以断定,这十有八九属于后者的情况。
“哎哟,何婶子,您该不会是忘了冉禾已经和家里断了往来的事实吧?如今人家与咱们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了,您这样亲热地呼唤,怕是得等到人家点头答应才行呐!再者说,以往您对冉禾的态度,咱们村里谁不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您现在打的这些如意算盘,大家心里面跟明镜似的。”
这一番尖锐的话语出自一位平日里就与吴玥不对付的妇人之口,此刻逮住了机会,她自然是毫不客气,言语中充满了刺耳的锋芒。
“你管得着吗?我高兴怎么喊就怎么喊,你们这群长舌妇,少在这里东家长西家短地嚼舌头,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吴玥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上前与她们扭打成一团,只可惜手里拎着刚买的肉,让她有所顾忌。
“这世道上竟有你这般不知廉耻之人,早年间的狠话都随风飘散给狗听了吗?自己不讲究脸面,还不许旁人说上两句!”
几位妇人一边嘲讽着,一边四散开去,虽远离了现场,口中依旧念念有词,议论纷纷。
一旁的苏兰芬担心吴玥因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影响到劝说冉禾的计划,连忙上前劝慰起来。
“姑妈别往心里去,这些人巴不得咱们过得不如意,咱们越是要活得精彩,做出个样子给他们看看!”
在苏兰芬的安抚下,吴玥的怒气渐渐平息,只是对着那些人的背影狠狠地啐了一口,“呸!等我哪天飞黄腾达了,看我不让你们这群多嘴婆娘好看!”
尽管方才经历了一番口角,但寻找冉禾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
“真是晦气!”
吴玥边骂边吐了口痰,随即拉起苏兰芬的手,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步步艰难前行,每走几步便要停下来大口喘气。
这是她头一次埋怨村长为何将冉禾安置在如此偏远之地,昔日的幸灾乐祸早已荡然无存。
当她们终于抵达冉禾的宅院前,屋内传来大宝、二宝、三宝以及二喜欢乐嬉戏的声响,而冉禾似乎正忙于某项家务。
尽管内心不悦,吴母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数,轻轻地敲响了门。
——咚咚咚!
大宝对吴母的突然造访完全没有准备,他起身开门,一见到是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为冷漠。
吴母强装出一副慈祥的模样,试图缓和气氛,“大宝啊,你娘在家吗?”
大宝的脸上闪过几丝复杂的神色,但他依然坚定不移地守在门槛上,没有半分让两人进入的意思。
苏兰芬开始失去耐性,心中暗想冉禾那难以亲近的名声果然是名副其实,就连儿子也是如此不近人情。
“我是有正事找你娘商量,让我们进去说两句话成吗?”
大宝稳如磐石,寸步不让,反而朝在旁边玩耍的三宝招了招手。
“三宝,快去叫娘过来这里。”
此时,冉禾正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忙碌,她正细致地清理着刚买的猪内脏,又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以及一对新鲜的鸡鸭添加进那口咕嘟作响的老卤锅中,计划着一同慢慢炖煮,直至香味四溢。
三宝急匆匆闯进厨房,一脸慌张:“娘,奶奶……那个很凶的老太太带着一个不认识的人来找您了!”
吴母既然亲自上门,必定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