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都是一村的乡亲,说话何必这般尖酸刻薄,谁家还没有个难熬的时候,互相帮扶不应该吗?有本事你这辈子也别想让我们搭把手。”
有人故作姿态,语带讽刺。
“就是说啊,看看又不会少块肉,难道你还怕我们把你家的粮食吃了不成?”
另一人随声附和,言辞间尽是不屑。
冉禾轻蔑一笑,对于这些碰壁便恼羞成怒之人,她无意姑息,索性把话挑明,以防今后再有脸皮厚者上门纠缠。
“我们听说你在镇上摆摊卖草药,心想既然是同村的,你采的不也是咱们这片土地上的草药,有适合我们用的,分出来不就得了?”
此言出自一个惯于与吴母交好的妇人之口,平日里总爱占些蝇头小利,今日未能如愿自是不肯善罢甘休。
“可以,草药嘛,一株五两银子,付钱我就卖给你们。”
冉禾笑容依旧,只是那双眼中闪烁的尽是嘲弄与戏谑。
这些草药本就是用来做买卖的,若他们愿意掏腰包,价格尚有商议余地;否则,还是请他们另谋高就吧。
“哼,长辈向你讨要点东西,你竟然还想收钱,真是家教缺失的表现。你挖的不都是吴家村地界的草药吗?做人要懂得变通,与村里人都处不好,我看你这草药生意迟早要关门大吉。”
眼看无利可图,恶言相向随之而来,冉禾却并不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淡然以对。
“没错,草药生长在吴家村的土地上不错,可有能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何必在我这里磨磨蹭蹭?咱们的关系还没亲近到随意赠送财物的程度。谁给你们的胆量,让你们以为可以在我这儿白拿好处,就去找谁哭诉去吧。我这人直肠子,不喜欢拐弯抹角,省得自找麻烦。”
言及最后,冉禾神情一凛,目光凌厉,对于这些惯于唇枪舌剑的妇人们,是时候让她们领教一番自己的坚决与不容轻视了。
“哎呀呀,你这丫头,好赖话都听不进去,真是不识抬举!”
“你一个外姓女子,嫁到吴家村来,如今又和吴家闹掰,早就该收拾包袱滚回你那娘家去,别在这里碍眼!”
“咱们吴家村,可不欢迎你这种有悖伦理纲常的异类!”
冉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第一,我与吴诩尚未正式解除婚约,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仍旧是吴家村的一分子,除非村长亲自下逐客令,尔等又有何资格置喙?嘴巴如此不干不净,小心烂掉。第二,我即便有何不妥,碍着你们什么了?影响你们吃饭的胃口了,还是阻挡了你家猪圈里的母猪产仔?说到底,不过是你们的心眼比针眼还小罢了。”
冉禾,一个穿越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灵魂,脑海里装载着海量的词汇与知识,这份沉淀岂是这个时代女子所能轻易匹敌?妄图在言语交锋中从她这里讨到半点便宜,简直是白日作梦般不切实际。
“你、你……”
几个试图刁难的女子被冉禾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脸颊泛起了羞恼的红晕,眼神中闪烁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冉禾的话语如同锐利的箭矢,直击要害,让她们无从反驳,只余下满腔愤懑无处宣泄。
一番激烈的唇枪舌剑之后,冉禾心中满是畅快淋漓。
她单手轻轻托起腮帮,微闭双眸,沉浸在自我修养的宁静之中,不愿再浪费力气与这些琐碎争执,深知在这陌生时代,保留实力方为明智之举。
沿途之上,尽管那些女子投来不屑与鄙视的目光,冉禾却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背着沉甸甸的背篓,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那份坚决与骄傲,仿佛在告诉所有人,她的世界无需他人指指点点。
最终,她的脚步停在了许馆长经营的医馆门前,而关于苏兰芬任职的那间药铺,冉禾已决心不再踏入半步,苏兰芬如何向其掌柜解释这一连串的波折,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与她无关。
这天,医馆内依旧熙熙攘攘,病患如织。
冉禾在人群中穿梭,不久便寻得一名忙碌中的药童,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有意出售一批草药的意愿。
小药童深知自己做不得主,便急忙将许馆长唤来。
许馆长一眼见到冉禾,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意外的惊喜。
近来,医馆因病人不断,对药材的需求日益增长,而上次冉禾提供的草药品质卓越,为此,他对冉禾此番所带来的货物抱有极大的期待。
“哟,今儿又带来什么好货色了?”
许馆长笑容可掬,话语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冉禾轻轻卸下肩头的背篓,里面装满了她在那片充满神秘的黑色土地中发掘的宝藏——那些草药不仅色泽鲜亮诱人,年份亦非同一般,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气与价值。
许馆长的满意几乎要溢于言表,但心中也隐隐浮现出一丝疑惑:“可能我不该多问,不过这些草药看起来年份颇深,我们周围似乎并没有如此丰茂的药田,敢问,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些的呢?”
他的询问单纯出于好奇,没有丝毫窥探隐私的意味。
对于那个属于自己的秘密空间,冉禾自然守口如瓶。
于是她用含糊而又不失得体的话语回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