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母哪里还听得进这些,她的脑中只有找冉禾算总账的念头在回响。
“冉禾,你偷了钱不算,还要毁掉吴玥的幸福!这笔债,我是讨定了!”
她语气坚决,容不得半点商量。
吴有年见状,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决定亲自去冉禾那里问个明白。
吴母虽不情愿,却也被这关乎自己未来的大事牵扯其中,无奈之下,只得随同前行。
于是,一行人带着愤怒和决心,浩浩荡荡地朝冉禾家进发。
这股不寻常的气势,甚至引来了正在田间耕作的朱翠花的注意。
她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远处那群人影,心中不禁揣测:“看来,吴家是冲着冉禾去的。冉禾一个女孩子,又怎能抵挡得住他们全家的指责?哎,不管起因如何,这架势下去,冉禾恐怕是要吃大亏了。”
想着想着,她的手自然地垂了下来,目光随着那渐渐远去的人群,久久不愿收回。
“妈,地里那些活儿您干不完就先回去,剩下的我明儿一早来接着干,这会儿有点急事得过去处理。”
朱翠花语气坚定,眉宇间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说完便二话不说扔下了手中的锄头,脚底生风,紧跟在冉禾身后。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她匆忙的身影上,映出一片不离不弃的坚决。
冉禾的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对于这份视若知己的情谊,她倍感珍惜。
在这个人情淡薄的村落里,能有这样一位挺身而出的朋友,实属难得。
冉禾的眼神柔和下来,仿佛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也能够开出最为灿烂的花朵。
郑艳红满面愁容,目光复杂地望着朱翠花远去的背影,嘴唇微启,却又紧紧抿上,似乎有千言万语哽塞在喉咙里,难以言表。
在这个爱说长道短的村子里,真正的援手比金子还要稀缺。
在她眼中,各自料理家务,互不干扰便是最好的相处之道。
而冉禾自从独立门户以来,日子就没消停过,她心中暗自盘算,怎能次次都仰仗他人的援手?
“唉。”
郑艳红心中暗叹,对冉禾这位儿媳的不满并非出于私怨,而是因为她的行事总能掀起波澜,让家中几乎日日不得安宁。
若是换作自己的孩子,恐怕自己早已被气得火冒三丈,难以忍受。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踏着尘土,直逼冉禾家门。
谢娣迈着大步,手臂高扬,用力地敲打着木门,每一下“咚咚”
声都在这宁静的村庄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冉禾刚刚踏入家门,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肩上的包裹,便随意从里面掏出几粒糖,笑着递给围过来的孩子们,打发他们去找二喜玩闹,全然不知一场风暴正悄然逼近。
对于吴母她们的不请自来,虽然有些意外,但冉禾心中已有预感。
门轴轻吟,冉禾站在门槛之上,冷淡地开口:“有何贵干?”
她并没有邀请众人进入,只是挡在门中央,用自己的身躯构筑起一道屏障,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界限。
“冉禾,你是不是偷了我们家的钱?你这卑鄙无耻的东西,今天若不把钱还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吴母的嗓音尖锐,焦虑与愤怒交织,失去了往日的持重,只能将所有的怀疑与不安化作谩骂,期盼能以此威胁到冉禾。
冉禾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不经意的微笑,仿佛面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邻里闲聊。
“你家丢钱了?这关我何事?”
她的话语轻松自在,全然不似被冤枉之人应有的反应。
“少给我装蒜!”
吴母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歇斯底里,锐利的目光在屋内快速扫视,最终定格在桌上那几块油亮发光的五花肉上,那肉色鲜艳,纹理清晰,仅仅是瞧上一眼都让人食指大动。
想起自己因拮据而多次割舍的美味,再看冉禾竟如此挥霍,心中的妒火与怒意瞬间沸腾。
“就你分家后心怀怨恨,家中钱财必定是你所盗!你哪来的钱买肉?这些肉少说也有十几斤,你这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丫头片子,快把钱还回来。”
吴母情绪失控,几近失态,正欲上前揪扯冉禾,却不防被后者一个灵巧地侧身躲过,反倒是自己踉跄倒地,狼狈不堪。
吴家人本想一同上前,为自家撑腰,但在触及冉禾那冷峻而又沉稳的面容时,一股莫名的威压令他们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原本高昂的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萎靡。
每个人的心中都像揣着一只兔子,怦怦乱跳,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与不安。
“不必客气,我看你是糊涂了,才会闯进我的家门,言语错乱,无理取闹!”
冉禾的脚坚定地踩在吴母的裙摆上,那股沉稳的力度让吴母的眼前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几乎要昏厥于地。
谢娣见到这紧张的一幕,急忙介入,对着冉禾厉声斥责:“你虽与吴诩尚未正式解除婚姻的束缚,但她毕竟是吴诩的母亲,你这样激怒她,万一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吴诩会轻易饶恕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