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禾轻蔑一笑,反问道:“这话恐怕更应该由我来问问村长您。您真的愿意为了顾家,与我彻底站在对立面?今日若您不顾情理,一意孤行,那么请记住,未来若有朝一日您需要我的帮助,我必会断然拒绝,绝不回头!”
虽然从个人力量而言,冉禾显得微不足道,但她所掌握的草药知识与技能,足以让村民们在艰难的日子里找到一丝希望之光。她本愿无私传授,助大家改善生活,但对如此偏颇又不愿进步的村长,冉禾深知,绝不能让他带领着整个村子走向沉沦,否则最终受世人指责的,只会是他自己。
村长胸中怒火如沸,冉禾的言辞无疑是在他即将爆发的情绪上再添一把柴。他猛然站起身,双拳紧握,话语如刀,斩钉截铁:“你大可放心,作为一村之主,村里的百姓哪个不是唯我马首是瞻?即便是山穷水尽,我也宁愿求助于村里每一个角落,却绝不会低眉顺眼来向你恳求半分援助!”
这一句话,掷地有声,彰显了他的傲气,却也将两人之间的裂痕拉得更深,更宽。
冉禾听完这话,脸上并未显露过多情绪,仿佛一湖深邃的水,表面平静无波,内里却暗藏玄机。
她轻轻摇了摇头,没有选择在这个微妙的话题上过多停留,而是巧妙地转换方向,重新把焦点拉回到那个敏感且紧迫的问题上:“在村里,我们母女三人确实如同浮萍一般,无依无靠。但就因为顾家随口几句含糊其词,就要侵犯我家中的一砖一瓦?哼,想要迈过我家的门槛,总得有点诚意吧。不然,这扇门,怕是比想象中的还要结实许多。”
这番话掷地有声,空气中仿佛都凝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气氛。
既然这场较量已然拉开序幕,又怎能轻易鸣金收兵?冉禾心中明白,一旦气势弱了下去,之前的所有坚持都将付诸东流。
“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条件?”
村长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深知自己此刻是代表顾家站在风口浪尖,万一冉禾提出的条件过于苛刻,后果恐怕难以预料。
冉禾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她的要求听起来既简单又直白:“若是在我这简陋的居所内搜不出任何所谓的‘证据’,那么,顾家人,不论老少,便要在您,村长大人面前,诚恳地高喊十遍‘我错了,我糊涂’,并发誓今后绝不再无故骚扰我们。否则……”
说到此处,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容小觑的力量,“否则,我也只好采取些必要的手段来自保了。”
这所谓的自保,其实暗指的是一种强硬的抵抗,对于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她早已忍无可忍。
对于这些长期以来趾高气扬的顾家人,冉禾内心的不满与反感早已累积成山。
她心中暗道,只要他们敢越雷池一步,她绝对会让对方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面对这样的条件,村长并未即刻表态,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顾家众人,似乎在寻找他们的意见。
吴母脸上掠过一抹错愕,冉禾提的条件看似轻松,实则透露着不容商量的坚决,这让她一时之间犹豫不决,心理天平摇摆不定。
“搜房本是我们理所应当的权利,但要我们如此低三下四,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吴母心中盘算着,但她也明白,事情发展至此,已经没有太多的回旋余地。
冉禾见状,耐心似已耗尽,她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别拖拖拉拉了,给个痛快话!若不同意,就赶紧消失在我眼前,别碍了我的清静!”
这一席话如同冬日里的一股寒风,让顾家人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吴玥心有不甘,但仍顾及颜面,她低声嘀咕:“母亲,万一是真的没找到呢?这不是摆明了让冉禾得意吗?”
对于这样的屈辱条件,她心中实难咽下这口气。
吴母牙关紧咬,思虑再三,心中权衡。
她判断,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冉禾几乎不可能将所有首饰转移或销毁,况且这小院落也就巴掌大小,搜查之后若再搜身,料想冉禾也难逃法网。
“但若这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意在让我们知难而退,岂不正中她的下怀?这丫头心思细腻,咱们不得不防啊。”
最终,在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后,他们妥协了,决定接受冉禾的条件,踏入那看似平常却又布满未知的屋舍。
冉禾见此,双手环胸,以一种从容不迫的姿态侧身让开通道,当村长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她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却也不失警示意味地轻声说道:“村长的称呼,可不是空穴来风,理应担得起这份职责与公道。你今日在此作为见证,但愿最后你能秉持公正,不偏不倚。如若不然,休怪我不留情面,一封状纸,直接递至衙门,到那时,您老人家可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顾家,搭上自己多年来辛苦建立的名声与信誉。”
随着这一席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一场关于权力、尊严与智慧的较量,悄然在小村落中拉开了新的序幕。
村长的面色如同被风吹拂的秋叶,忽明忽暗,变化之快,仿佛调色盘上的色彩在瞬间交织变换。
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