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婶子刚和顾家分了家,自己拉扯着三个孩子,生活本就不易,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拿人家的东西呢?”
母亲的声音中夹杂着责备与不解,目光严厉地凝视着小狗蛋。
小狗蛋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辩解,只好小心翼翼地复述起冉禾的话,每一个字都透着委屈与认真。
听罢,母亲的面容渐渐柔和下来,意识到自己可能误解了孩子的纯真行为,心头不禁涌上一股愧疚。
“你说冉禾特地让你去采摘新鲜的蘑菇和木耳给她,并且还承诺给你钱作为酬谢?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何需要这些?是不是家里缺些什么?”
母亲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疑惑,这些食材不易保存,若是放置久了就会腐坏,冉禾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无缘无故需要这么多,难道是想借此机会暗中接济他们孤儿寡母?
此念一出,母亲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暖意。
虽然冉禾的话里藏着几分疑云,但事已至此,再去责怪谁也没有太大意义,重要的是眼前的难关要如何渡过。
“那你赶紧去厨房,把我们刚摘的那些蔬菜热一热吧,今晚咱们就吃顿温馨的家常饭。”
母亲的话语里带着慈爱与无奈,生活的重担虽重,但一家人围坐一起,便是最大的慰藉。
另一边,顾家众人从冉禾那里归来,个个神色黯然,如同打了败仗的公鸡,头颅低垂,失魂落魄。
尤其是吴母,愤怒与失落交织,血压飙升,最后索性躺在了床上,再也不愿起身面对这个纷扰的世界。
吴鸣与谢娣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作为长子,吴鸣心中早有担当家庭经济重担的准备,未曾想,家中的积蓄竟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母亲又因此病倒,这责任,究竟该由谁来承担?
相比之下,吴玥的损失似乎没有那么直接,那笔消失的钱财,虽说名义上有她的份额,但实际上她并未真正握在手里。
原本门当户对的好姻缘,就这样被冉禾搅得支离破碎。
吴玥心里恨得牙痒痒,若非冉禾多嘴多舌,她又怎会遭遇退婚之耻?娘亲曾满心欢喜地规划着她将来的幸福,期望她嫁入员外家,享受不尽的荣华,如今一切成空,等待她的将是乡里邻间的嘲笑与指指点点,今后哪里还有颜面见人?
吴有年在一旁沉默地吸着旱烟,缕缕烟雾缭绕中,他的眉宇紧锁,心里憋着一团怒火。但事已至此,光是愤怒又能改变什么呢?
“娘,您仔细想想,除了冉禾,这世上还有谁会知道您藏钱的地方?或许,钱真的不是她拿的,我们不能让真正的窃贼逍遥法外啊。”
吴鸣心急如焚,他的话语背后,隐藏着自己的盘算。
如果能够找回丢失的钱财,正好可以作为契机,说服娘亲交出家庭财政大权,这样一来,他就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掌管这个家了。
“不是她还能是谁?这顾家上下,只有她巴不得咱们不好过!我藏钱的地方那么隐蔽,每次都等到四下无人时才动得手,旁人又怎会知晓?”
吴母的态度坚决如铁,认定了冉禾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其他人,她根本懒得去怀疑。
在她的心目中,这一系列的变故,都是冉禾一手策划的恶果,如果不是冉禾整天嚷嚷着要分家,这个家何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更让她愤慨的是,冉禾明明通晓草药,烹饪手艺也高超,却在家里装作一无所知,整天游手好闲,这不是明摆着戏耍他们吗?这样的行为,让吴母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吴鸣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沮丧,提及钱盒中奶奶遗留的物品时,语气里满是不甘。
“我们明明听说那里存放着奶奶珍贵的遗物,可在冉禾的屋子里翻找多次,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他的话语间夹杂着一丝愤懑,想到冉禾厨房内悬挂的那些肥美鲜肉,恨不得能随手割下一块,聊以慰藉那份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心中暗自嘀咕,凭什么他们只能啃着干硬的窝头,就着咸菜艰难度日,连一丝肉味都成了奢侈,而冉禾,一个带着孩子的柔弱女子,却能衣食无忧,生活富足,这世道,怎一个“不公平”了得。
正当气氛凝重之际,吴有年猛然间的一声断喝,如同炸雷般在小屋里回响,他的双眼仿佛燃烧着怒火,瞪得浑圆,那气势让屋内所有人瞬间噤若寒蝉,连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吴母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嘴。
吴有年平时虽是个和颜悦色的人,但一旦动怒,便是雷厉风行,无人敢逆其锋芒。
“你倒是有理了?守不住家财,还好意思振振有词?不管那钱是不是冉禾拿走的,丢了就是你的责任。至于玥儿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聘礼的影子都没见到,你就到处宣扬,以后玥儿的脸面何存?”
吴有年的话语如利箭一般,直击要害,让吴母一时哑口无言,满心的委屈与不甘只能化作无声的背影,黯然转身。
她心里清楚,家人如今的责备并非无缘无故,可这一切,难道不都是冉禾那个屡屡挑起是非的女子所为什么?
吴有年深吸一口气,脸色凝重地继续说道:“家中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