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道道精心准备的菜肴仿佛艺术品般逐一呈现,它们不仅量足,而且色香味俱全。
猪脚与黄豆的炖煮散发出的香气,已经足够让人心动,但这仅仅是开始,紧接着是那片片油光闪亮的腊肉与清脆碧绿的青椒巧妙结合,形成了一幅视觉与味觉双重享受的画卷。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无疑是那道梅菜扣肉,其色泽红艳亮丽,油而不腻,肥瘦层次分明,肥肉部分几乎占满了大部分空间,入口即化,醇厚的肉香与梅菜特有的鲜美相互交融,令人回味无穷。
为了满足工人们繁重体力劳动后的需求,冉禾特地蒸制了一大锅米饭,那米饭如同新雪覆盖的小山,晶莹剔透,温润如玉,量足得足以让每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都能得到充分的滋养。
因为在这个家庭里,每个人都明白,只有饱餐一顿,才能为下午的工作注入足够的能量和动力。
“各位师傅,请别客气,尽管放开肚皮吃好喝好,米饭不够的话自己添,我就不打扰大家用餐了。”
冉禾的话语伴随着温柔的微笑,传递出家一般的温暖与包容,随即她领着两个孩子,坐在了自己的小桌旁,开始享用他们相对朴素,但对这一家人来说已然足够的一餐。
孩子们面对这样的饭菜没有过多的惊讶,对他们而言,这些平日里就已是餐桌上的常客。
反观那些工人,在最初的惊喜之后,被接连不断的菜香一次次勾引,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轻轻地拿起筷子,仿佛对待珍宝一般,小心地夹起一片肉,缓缓送入口中。
那一刻,美味仿佛在舌尖上绽放,让他们几乎想要将这难以言喻的幸福连同舌头一同吞咽下去。
这位家主不仅心胸宽广,更有着一手令人称奇的好厨艺,能够在这样的人家工作,体验到近乎过年般的滋味,对工人们而言,简直是上天恩赐的幸运。
因为在他们的记忆中,只有真正的年节时分,餐桌上才会如此丰盛,三四个硬菜一字排开,然而即便如此,往往还需全家人分而食之,每个人碗中或许仅仅能捞到一两筷子肉,这与眼前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时,村里的其他人或正从田间地头归家,途经冉禾家时,无一不被那从门窗缝隙中偷偷溜出的浓郁香气所牵引,不自觉地驻足侧目,心中暗自好奇:“这是哪家在做什么美味?冉禾为了这些工人准备了多少肉啊?”
人们无不感叹,这是一位多么好客而不惜成本的主人。
尽管这份豪情并非出自自家的储备,但那场景却莫名让人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是自己家中储备的肉,被慷慨地用来招待了外人。
在这样一个普遍节俭的村庄里,大多数人家晚餐不过简单炒两盘青菜,就算是难得加点肉,也只是寥寥数片聊表心意,哪里见过冉禾这样大方的场面——梅菜扣肉、腊肉炒青椒,连炖猪脚这样费时费力的佳肴都毫不吝啬地摆上了桌,这无疑是对传统习俗的一种奢侈颠覆,更是对辛勤劳动者的最高敬意。
工人们在小禾这片朴素的土地上,享受着几乎是前所未有的优待,每一顿饭都丰盛得让人眼馋。
新鲜的肉类与蔬菜交织出诱人的香气,不仅填饱了他们的肚皮,更让周遭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心中不禁暗自思量,要是也能有机会为冉禾家效力,那该是多么幸运的事。
但冉禾显然有着自己的考量,绕过村里的传统互助模式,直接聘请外来工匠,并以这样的盛宴款待,她的心意不言而喻,不愿让自己这份心意卷入村里复杂的利益往来。
工人们初时端坐桌前,面对满桌佳肴显得有些局促,生怕失礼或显得贪食,可随着冉禾那毫不介怀的笑容与自由随性的态度,他们的顾虑逐渐烟消云散。
肉食被大快朵颐,却不见主人脸上有一丝不满,工人们这才真正放开了胃口,畅享这难得的口福,直到最后,连盘中那浓郁的汤汁都被舔舐干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由衷的幸福与满足。
餐后,尽管碗中尚留有少许饭菜,但工人们的肚子已被美食填得满满当当,那种想再添一碗拌饭的念头只能无奈放弃。
冉禾亲自收拾起桌面的杯盘狼藉,而工人们则借此机会稍作休整,心中默默规划着下午工作的高效安排,每个人都知道,唯有用心回馈这份罕见的慷慨与信任。
午后,阳光温柔地洒落,冉禾拥着孩子们进入短暂的梦乡,这是一天中小憩的甜蜜时光,无人能扰。
此时,小狗蛋带着他的劳动成果——两筐新鲜蘑菇姗姗来迟,因沉浸在大自然的馈赠中,忘记了时间。
他细心地将第一筐蘑菇轻轻置于门外,生怕打扰到冉禾一家的休息,转身又去搬运另一筐,心里盘算着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进屋。
当冉禾目睹小狗蛋的体贴举动,心头涌动着一股暖流,那是对一个小小少年纯真善良的认可与骄傲。
结算过后,她催促小狗蛋赶快回家享用午餐,深知这孩子的自尊与独立,再多的挽留也只是徒增他的负担。
而那些晒干中的蘑菇,在午后的阳光下慢慢失去水分,变得易于保存,冉禾仔细检查每一片,确保它们能在最佳状态下被收纳入那个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