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婴把眼睛一闭。
“你干什么？过份了！现在教育局明令不能体罚学生，你还敢动手！”说话的是陈老师。
他是来布置数学作业的，在门口听到冯老师在训学生，就没敢打扰。
虽然知道她说的不在理，可是老师之间不能拆台，这是起码的尊重和默契。
等到后来听着声音不对了，冯老师向玉婴发难。
他可有点忍不了，直接冲进来，把玉婴救下来。
今天发生的事，他有些是亲眼所见，有些是耳闻。冯校长刁难玉婴，他是亲眼所见的。
这些大人，为难一个孩子，真是让人气不公，所以他宁可得罪人，也要把玉婴保下来。
玉婴睁开眼睛，看到陈老师出手了，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步，她必须要让事态发酵一下，不然以后也是麻烦。
她瞪着滴溜圆的大眼睛，看看冯老师，看看陈老师。
突然咧开嘴，哇的一声哭起来。
教室里已经很安静了，同学们见两个老师争执起来，早吓得不敢出声。
玉婴稚嫩的哭声，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呆住了。
陈老师自己也有两个儿子，平时在家也会带孩子，一急之下就把玉婴抱起来，拍着她的背，轻声哄起来。
“
乖，不哭了。”
“你看看！我说太小不能上学，你们不听，这成了幼儿园了！”冯老师又抓到了把柄，开始反击。
“幼儿园？好一个幼儿园。幼儿园就能打孩子的吗？你今天过份了！”陈老师是个君子，平时都是让着女同志，这次可真是气着了。
正好下课时间到了，小四小五踩着铃声就往二楼跑，一进走廊就听到妹妹的哭声，当时就吓坏了。
他们冲进教室，大叫，“玉婴！玉婴！谁欺负你了！”
玉婴见到两个哥哥，心里更加委屈。要说刚才哭还是权益之计，现在是真心想哭了。
她从陈老师怀里挣脱下来，扑进小四的怀里，用头抵着他的下巴，眼泪一双一对往他的胸口掉。
那眼泪带着温度的，烧灼着小四的心，他心疼死了。
这妹妹是他从小背到大的，玉婴出生时哥哥们大了，他和小五抢着抱，抢着背，哪受过这委屈，从来没哭得这么惨过。
“谁欺负我妹妹了！”小五的眼睛快要喷火了。
叶锦红不敢明说，一个眼神儿甩到冯老师身上，让小五自己体会。
“你敢打我妹妹！”小五一头拱上去，冯老师措手不及，蹬蹬倒退几步，绊在椅子腿
上，直摔向后面。
她被椅子硌到了腰，疼得哎哟一声。
同学们哇的一声惊呼，都站起来看热闹。
门口已经被外班的同学挤满了，有老师路过，见陈老师在里面，就没进来。
陈老师虽然不想管，可也知道这冯家兄妹挺不是东西的，万一小五真把她打坏了，他们反咬一口，宋家也不得安生。
他叹口气，把小五架过来。
小五还在拼命挣扎，无奈身体受限，一套王八拳使不上力气。
这时纪老师赶到了，她是听同学去报信儿，她班的宋玉泽和宋玉京跑三年级打架去了，这才过来带人的。
纪老师跟冯老师一向关系不睦，最讨厌她的为人。
再看陈老师的脸色，就猜到一二。
她俯身从小四怀里抱起玉婴，安抚一下，伸手招那哥俩过来。
“咱们走。”纪老师开口了，小四小五只能听话，不服气地盯了冯老师一眼，账记下了。
“就这么走了？你的学生打人了！”冯老师现在想起要讲理了，扶着腰住起来，叫住纪老师。
“那我倒要问问，我的学生为什么打人？”纪老师可不怕她，转过身，直勾勾盯着她，只等她开口。
“算了算了，都放学吧，别看了
！”教导主任过来和稀泥，算是把人都清了出去。
纪老师不放心，抱着玉婴送回家。小四小五一左一右，像两个护法。
孟巧莲做饭时就心神不宁，听到门口有动静就跑出去看一眼。
这次刚到门口，就见玉婴被纪老师抱过来，小脸上满是泪痕。
“玉婴！玉婴！”孟巧莲一急连跟老师打招呼都忘了。
“娘！冯小彬的姑不是东西，她欺负咱玉婴了！”小四抢着告状。
这总归是学校的事，纪老师不方便多掺和，放下孩子就走了，等孟巧莲想起来道谢，人早就没影儿。
宋家人都回到家，没有急着吃饭，先开了一个家庭会议，讨论玉婴要不要再去上学。
“那冯家人确实够阴的，小四小五跟玉婴不是一个班，她再回去，万一受点窝囊气，身边没个人，吃亏怎么办？”宋玉桥担心的说。
“就是，还是别去了，明年再去吧。大一点也能保护一下自己。”三哥也发表了意见。
“一会儿我就去老冯家，咋的？咱宋家没人了？”老二脾气暴，刚要不是哥几个拉着，早就拎刀去冯家了。
“你消停呆着吧，现在不能打架，打了咱就理亏了。”宋老蔫儿忙压事儿。
“哎，别去了，留家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