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子这才想起问玉婴,“刚你答应她什么了?”
“用三套房子换她的房子。”玉婴说完就一蹦一跳跑出去玩。
“乖乖,这孩子!”张婶子知道宋家的内情,还是吓一跳。玉婴这胆也忒大了。
宋玉桥办完事回来,就见玉婴在门口等他。
“在外面玩多久了?小手都冻凉了。”宋玉桥抱起妹妹,把她的小手塞进怀里。
“哥,我答应陈姨了,用三套房子换她的一套房子,行吗?”
“你都答应了,哥还敢说不行?走,哥带你看房子去。”宋玉桥抱着玉婴就向外走。
纺织厂外面的地界,远比他们想像的还要荒凉。
他们找了一片烟筒冒烟的房子,过去打听情况。
在靠路边的一幢房子,把头的一家,挂着一个烟薰火燎的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小卖部。
宋玉桥推门进去,里面的能见度不高,烟味呛人,玉婴一皱眉。
“买啥?”一个老大娘从货品箱子里挤出来,待看清来人,愣了一下。
这二人眼生,一看就不是附近的。
“我妹妹想吃糖。”宋玉桥把玉婴抱到柜台前,乌漆麻黑的,玉婴咬着牙指了两样东西。
宋玉桥付了钱
,玉婴拿到手里握着,并不往嘴里放。打死她也吃不下去。
“大娘,我想买房,附近人家有没有卖房子的?”宋玉桥没有急着出去,小店转身都费劲,他把玉婴放到地上。
“卖房?这房子还值当卖?”大娘笑了。
纺织厂在城乡结合部,这边的房子多是自己圈着盖的私产,只是房子质量一般,多是泥坯的。
“我姨在纺织厂上班,表妹也马上要过来了,上班太远,路上不好走,想在这里买房,全家搬过来。”宋玉桥解释道。
“这都街边子了,还往这儿搬,啧啧。”大娘灵光一现,用手向外一指,“你这一说我还想起来了,前面老杜家的房子说不定能卖。”
宋玉桥抱起玉婴,把灯泡撞得直晃,两个人逃也似的出了屋门。
小卖部对着的前一排房子的后面,玉婴眼睛一亮,这房子盖得气派吧。
这一户人家的院子足有别人家的三个大,三间砖房,起脊盖着红瓦,别提多养眼了。
他们转到正面,嚯!这院子大得能让拖拉机调个头,太完美了。
只是这房子得多少钱?
大娘爱管闲事,已经敲门叫人了。
狗一通狂吠,屋子里出一个干
干净净的老太太,穿着灰色褂子,雪白的头发剪成齐而短发,用发卡整齐的别着,一瞧就不是乡下人,透着书卷气。
“杜大姐,这个年轻人说想买房,我想着你家要搬城里住了,所以带过来问问。”大娘说话也很利落,一下就讲明情况了。
“那可是巧儿了,我这房子还真想卖了。”杜老太太说着喝了狗子一声,让宋玉桥他们进屋。
屋子里收拾的很干净,墙刷得跟雪洞似的,棚上糊的白纸没有一点黑黄,炕上还铺着人造革,一尘不染。
“奶奶,这是要进城享福去了?”宋玉桥嘴甜。
“享什么福?这么大年纪了,活一天算一天吧。老爷子没熬过去年冬天,扔下我一个人,这地也懒得再收拾。儿子那边有楼房,来接了多少次,我也想开了,别让孩子天天悬着心,跟他们走吧。”
“原来杜大哥在时,这院子拾辍的可真好,夏天那是满院子的花,秋天那葡萄都挨成片了。大哥大姐挨个邻居家送……”大娘说着说着,就抹起眼泪来了。
杜老太太强忍着,泪光闪闪。
“奶奶。”玉婴听得嗓子梗得难受,她走到杜老太太身边,也不多说,
向她怀里一偎。
“哟,这孩子真好看,跟我小孙女差不多大,可是懂事得多。”杜老太太怜惜的把玉婴搂在怀里。
“杜奶奶,我是诚心来买房的,您说个价吧。”宋玉桥轻声说。
“其实这房子,卖不卖都行,儿子那不缺钱,也说让我留着。可是我想着,这院子一直有人打理,他们也没时间过来,我再一走,就荒了。他在天上看着,也心疼不是。”杜老太太走到窗前,向院子里望去。
“那您的意思?”
“房子卖多少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接手,把这葡萄架给我养好,还有这花坛,到了夏天就要种满,我只要个安慰……”杜老太太的眼泪滚滚而下。
“好,杜奶奶,我回去商量一下,如果能把这些事安排好,这房子我就接了。如果安排不好,我不会随便应付您的。”宋玉桥说完站起身。
大陈家的情况,他是知道,这一家子人都懒,他可做不起主。万一把这房子收了,住成猪圈样,那可是对不起杜奶奶了。
他决定先回去看看情况。
“明天我就去城里了,一个人住烧煤有些吃力,儿子不放心。我把钥匙给大妹子留下,要看房子
你就找她。”杜老太太对宋玉桥很有好感,直接就安排下去。
本来大陈说的是第二天她下夜班了再来继续商量,没想到晚上老张就上门了。
“张叔,我还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