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急,你出不去,我能出去,你说吧,咋整!”严有实一下就听明白了。
“他们想盖,就让他们盖,就是别盖结实了,过个一年两年,就让他倒了。”王经理嘴角溜出一个冷笑,又疼得一抽脸,整个人都狰狞起来。
“这个我还真不懂,这要咋弄?往他们家水泥上浇水?”严有实憋出一个损着儿来。
“那没用,水泥废了就再买。现在浇基础梁,最关键的是水泥含量,如果用的少了,那就不会结实。”王经理这办法是从刘队长那里讨来的,只是实施不下去。
刘队长跟肖队长一直不合,总在争人,现在把肖队长的人马弄来一大半,本来想好好干的,没想到那些人身在曹营心在汉,上次的大李子就是个例子,偷跑去给肖队长干活,让王经理把他好一顿批。
他也想从内部找人做这事,一是找不到合适人选,二是损人不利已,弄出事了他还怕麻烦。
就想借王经理的刀杀一下肖队长的威风。
“还有这说法呢?那我懂了,你放心吧!”严有实干正事不行,脑子都用在歪门斜道上了。
“就是给老宋家点颜色瞧瞧,不然真
让他们太猖狂了。”王经理嘱咐一遍,就看严有实的行动了。
严有实回去想了半宿,把计划弄好了。
如果去工地买通人,在下料时做手脚,未免有些麻烦,事闹出来,他们责任也大。
到不如说要买水泥,工人敢把水泥卖了,就有能力把账平上。东西从哪出?当然是偷工减料出了。
严有实是趁着天黑过来的,叫上张大头,找个小酒馆喝上一杯。
张大头这些天可是憋着气呢。宋家的工地上几乎没有轻松活儿,全是出力气的,他一直是偷赖习惯的人,哪里肯尽力干,偏人手不够,肖队长管得严格,天天看着他们。
跟严有实发了半天牢骚,张大头听不到他的回应,酒有点喝不下去了,就嚷着要回家。
“我这有条财路,你愿意不愿意听?”严有实卖了一个关子。
“好啊,兄弟有路子快想着我!说!”张大头一听眼睛就亮了。
“你从工地上弄几袋水泥出来,我给你双倍的钱。”严有实嘿嘿一笑道。
“那王经理不是你家亲戚吗,放着那么大的工地你不去要,花双倍钱来我这里买?”张大头的酒醒了一半。
“啥亲戚?
人脑袋都打出狗脑袋了,为了她我们俩口子都进去了。”严有实一撇嘴。
这到是实情,都知道的。
张大头有点活心了,可一想肖队长和宋玉桥那张包公脸,又觉得心里怕怕的。
“现在活儿可不好找,别给我找事了,万一因为这点钱,把工作丢了,那才叫冤呢。”张大头还有点残存的理性。
“这年头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还高看你了,你这小胆吧!”严有实来了一个激将法。
“看你说的,我怕谁?”张大头一听说他胆小,不乐意了。
“这事儿简单,我跟你说,特别简单。”严有实凑到张大头耳边,教了他一下。
临出门,把十元钱塞到张大头的口袋里。
张大头就留了心眼,要不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
他还真看出漏洞来。只要下料时虚报一下,赶到当天晚上结算前把水泥弄走,就能省出来。
就这样从早上他就开始折腾,没想到的是天助他也,快到中午时,大舅突然发病,宋玉桥急忙往医院送人,孟巧莲也走了,肖队长外出没回来。
他也不贪,这不是一个人赚的钱,索性又拉了一个兄弟进来,
两个人把八袋水泥搬进了严有实的家。
严有实也大方,把剩下的钱补到他的手里,还给了半包大前门烟。
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的,本来以为把水泥混出去就完事了,没想到横生枝节,杀出一个玉婴。
张大头这才怕了,急着拉宋玉桥去看混凝土,想把事遮掩过去。不想也正是这一举动,让宋玉桥起了疑心,去诈了严有实一下,没想到他那么容易上钩。
事情查清楚了。宋玉桥也发起愁来。
从早上就开始偷工减料,就是说这一天干的活儿,都是有问题的。
现在浇灌的是地梁。马上就要到地上部分了,怎么就出了问题?
“小宋,这是地梁,跟基础梁不同。基础梁没问题,地基就算稳的了,地梁有点问题,也是怕以后有个地震啥的,只要不震,咱就是安全的。”肖队长安慰道,他是真不想返工啊。
“地震这事,应该没问题吧?我长这么大没听咱这地震过。”孟巧莲跟着也听明白了一些,忙说。
她是最会过日子的,把这些水泥打掉重新灌,那可心疼死了。
“咱这地下是千年冻土层,结实着呢,我听老师讲过。”宋玉桥
也被他们说活心了。
“就是,哪有那么容易地震的?本来工期就紧,好容易抢出来的,在这里一反复,又浪费时间了。”肖队长见宋玉桥基本上已经点头,松了一口气。
“不行!”玉婴一听这个可急了。
她想起来了,书上有这么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