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娇生女儿,没关房门就是等着来人哄她呢。好容易有动静了,侧耳去听,没有什么声音,倒是飘来一阵香味。
她的肚子里一阵轰鸣,她一翻身坐起来,却见玉婴蹑手蹑脚要退出去。
两个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对不起小姨,我在你婚礼上捣乱。”玉婴低头道歉。
“呵,这婚礼,还用捣乱吗?本来就是笑话。”惠宝刚已经感觉到了,玉婴娘俩个是真正护着她的,向着方老太太,见识了亲人的背叛,连亲哥亲嫂子都那样,她已经能理智一些了,也不想跟玉婴再闹下去。
“小姨,你吃口饭吧。有事慢慢来。”玉婴听她有和解的意思,又走了进来,把托盘端到她的面前。
“我不饿。你跟我说说话吧。”惠宝的眼泪突然就成双成对掉下来,哽咽道,“你说,我哪里不如她!”
“你说小倩?”玉婴吃了一惊,惠宝还在纠结小倩的事,她不是应该更恨新郎的吗?
“从小到大,她就是我的跟班,连她爸爸的官都是我家老爷子给的。她从不敢跟我说个不字,我一个眼神,她就跑过来,比狗还勤快。可现在好,她返过来咬我……
”惠宝恨恨的把手绢用力撕。
“小姨,你说到点子上了,她就是一条狗,所以会咬你,你们从来不是平等的关系,她就是狗嘛。”玉婴顺着她说下去,开导人就是要这样的。
“可是他宁可跟狗在一起,也不选我?”惠宝越发气愤了。
“小姨,你真高看他了,他是什么?人以群分,他也是狗呀。”玉婴把陈海的面具撕下来,惠宝并不笨,她瞬间补醍醐灌顶,一下就明白了玉婴所指。
“他是什么?可是他说他爱我啊?”
“他的爱不值钱。”
“对,他的爱不值钱。”
“是你有误解,其实你也没有那么爱他……”
“我,不爱他?”
“小姨你想,他跟小倩搅在一起不是一天了,就是说他一直在你面前演戏。而你爱的人,就是那个戏子,你爱的是一个虚构的角色,是他演出来的,并不存在呀。”玉婴知道这样剖析有点狠,可是这招一出,没有人能招架得住,可以轻松做到断舍离。
“哈哈哈!”惠宝先是呆了呆,突然就笑出来。
门开了,怡兰闯进来,惊慌失错的看着她们。
“惠宝,你没事吧?”
“姐!我真傻!我就是
个大傻瓜!”惠宝又流泪了,可这是清醒的眼泪,她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
“别哭了,我和妈无论如何都站在你一边。”
“他们会施加压力吧?”惠宝冷静起来,思路还很清晰。
“会吧,不管,你不用担心这个。妈那是随都能打压的人吗?”怡兰咬了咬牙说。
“我们又不会坐以待毙。”玉婴一句话,提醒了那姐俩,她们突然发现,这个小不点的智商是她们的总和。
“那你说怎么办?”
“如果是新郎自己提出分手呢?他们给谁施压?”玉婴一歪头。
“陈海到是很任性,可是这件事他未必扛得住他妈妈的压力。”
“那你就给他力量,让他去扛好了。”玉婴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惠宝增强了信心。
“小姨,你几月生日。”玉婴突然有点好奇。
“九月。怎么了?”
“阳历是哪天?”
“10月27。”怡兰比惠宝记得还清楚。玉婴如释重负,妥妥的,大天蝎,复仇对惠宝来讲,就是小把戏。
大天蝎自带修复功能,什么失恋的痛苦,那是不存在的,一个复仇就能打败一切,更何况惠宝还是被欺骗方,天蝎最恨被人骗了
。
吃过孟巧莲的面,娘仨个的战斗力都恢复了。
方老太太这一世经历的多了,这种小事对她并不算什么。只是现在她年老体弱,需要有人配合,两个女儿都太弱了,她倒没指望孟巧莲帮忙,玉婴一个人就够了。
晚上几个女人坐到客厅,孟巧莲本来要烧水沏茶的,被怡兰拉住。
“我去弄咖啡吧,现磨的,反正晚上都要失眠,不如就清醒点。”
怡兰去厨房了,惠宝盯着黑洞洞的窗户发呆。
方老太太拉着孟巧莲坐到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往事。
“当年我读师范,后来上前线,是卫生兵。再后来就是遇到那老爷子,被他一哄就嫁了。我衣锦还乡时,你妈还没嫁,可是跟隔壁表店的小伙计,眉来眼去的,我看他没什么前途,就劝你妈跟我走。”
玉婴想不到姥姥和姥爷还有这一段,听到表店的小伙计就忍不住想笑。
“可是你姥姥不肯,说这辈子就嫁他了,吃苦受累也是自己选的,绝不后悔。”
“我妈天天骂我爸没出息,说误了她,原来从这里来的典故。”孟巧莲苦笑道。
“也不算误了,这人生啊我也看透了。你爸爸没
出息,可是这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个,让她一个人骂,不也是挺幸福的?”方老太太这句话就是意味深长了。
屋子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今天这么一闹,我也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