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几块钱,别人都烫了!咋就我不行!”张汉雄被打得上窜下跳。
月容想出来拦一下,救救弟弟,着急穿鞋下地,可是肚子大碍事,怎么也够不到鞋,被严伟光按在炕上不许动。
“别打了!”严伟光断喝一声。别说真好使,张婶子没敢再动手。
严伟光走出来,掏两张大团结,递给张汉雄。
“你也不小了,懂点事,别让你妈跟着操心,看把你姐急的。”
张汉雄见钱眼开,对姐夫点头呵腰的。
“姐夫放心吧,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你把他惯坏了!”张婶子敢怒不敢言。
张汉雄挤到玉婴身边坐下,嘻皮笑脸跟她逗趣。
“玉婴,哥有钱了,给你买好吃的去。”
玉婴早看出来了,这个打小的玩伴已经长残了。小的时候看着还算憨厚,现在越来越痞,还受了严伟光的影响,以后很难拉回来。
对这样的人,玉婴没兴趣,也不理他,只顾跟惠宝说话。
“我说你就回来上班吧,你玉桥哥和你姐夫都在公司,还能帮我看着你。”张婶子见严伟光进屋就开始絮叨。
张汉雄现在修车厂学徒,在南市郊,离家有点远,平
日里还是住宿,眼看着跟人学得不三不四的,张婶子管理起来一点力度没有,也是忧心。
“我说也是,汉雄你回咱自家公司多好,在那边又脏又累,也没多开几个钱。”孟巧莲心疼张婶子,也帮着劝。
两个人一唱一合的,张汉雄只是不应。
“我听说你们要搬家?”计春风信息灵通。
“是,那里呆不下了,听说还要往南搬,那里的路要扩宽,路两边的厂子铺面全都拆。”张汉雄不以为然的说。
“那得扩多宽的路呀?多余,现在都能并排走四排车了。”张婶子摇摇头。
玉婴可比她明白,看来城市的新城以后会落在那边,发展重新已经在移了,应该让宋玉桥去弄块地,准备盖新厂房。
“我们厂长现在着急到处找房子呢,所以才让我们放假的。”张汉雄这句话,让惠宝眼睛一亮。
“要什么房子?我们的厂房行不行?位置可是好呢,在那条街上开修车厂,那可是要赚翻了。”
“对呀,火车站的位置真是好,四通八达。”玉婴也附和。
“火车站?那地方是不错,要不我带你跟我们厂长谈谈?谈成了也给我提点钱。”张汉
雄这脑瓜还活泛起来。
“行,现在就去。”惠宝站起身。
张汉雄带路,玉婴跟惠宝准备出门,老三不放心也跟上了。
玉婴还是第一次进修车厂,进门眼睛就不够用了。这不是她见过的洗车行,厂房可是够大的。
这么一看,火车头炒货厂有点小了。
她看了一眼惠宝,两个人交汇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张汉雄那小子,说他机灵吧,他还有点虎,说他虎吧,还有一点脑子。现在听到有提成,就紧着窜掇,唯恐事情不成。
厂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满身满脸的油污,都看不出本来长相了,听张汉雄说话时,眉头一直锁着,再看看玉婴他们,满脸的不信任。
“让让!”两个工人抬着东西过来,吓得惠宝忙搂着玉婴向后退。
“停!”厂长说完了,惠宝靠在后面的旧车上,衣服沾了一大片灰。
“呵呵,你们走吧。熊货这小子说话没准,我们谈不成什么。”厂长苦笑一下,原来张汉雄的外号叫熊货,还挺恰当的。
“厂长,我还是想跟您谈一下,现在您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为什么不听听我的呢?”惠宝上前一步,笑道。
“哦。”厂长看了看惠宝,说实话,这样的女孩子开口了,是个男人都没办法拒绝。
她干净得像一轮明月,不染纤尘,目光清澈如水。说话不媚不妖,大大方方的,像极了每个人的初恋。
“那出来说吧。”厂长见惠宝和玉婴在这里也不方便,就招了招手,走出厂房。
“我那里有个临街的厂房,位置不错。听汉雄说你们要搬家,所以过来问一下。”
“多少平?”
“我看房产证上写的是415平。”
“415……”厂长哑然失笑。
“我要那么小的房子干嘛?”其实这才是厂长发愁的地方。现在要搬家,一时找个大厂房有点难,要是再往偏远的地方搬就出城了,怕影响生意。
可是往市里搬,那房租吓人啊,租小了不够干嘛的,租大了,真心没钱。
“地点好呀,在火车附近,搬过去生意肯定红火。”惠宝继续做工作。
“小姑娘你回去吧,生意的事你不懂,那地方太小了。”厂长决定不跟她废话了。
“地方小,能扩呀!”惠宝不死心,追了过去。
“扩?你给我扩?”厂长气乐了。
“你自己扩嘛。”惠宝一气之下
瞪了他一眼,厂长就没脾气了。
“小姑娘,这扩厂房不是你过家家,你说扩就扩?那厂子后面就是大荒地?你跑马占荒,随便一插马鞭子,地全是你的?”厂长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