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计叔是不是喝的有点多?”孟巧莲问。
“让他自己回去躺尸!我跑你们睡,他那呼噜声音能把墙拆了。”徐大嘴气哼哼地说。
“你还说,那墙还真拦不住他。那天晚上呼噜打得彩虹都睡不着了,瞪着小眼睛东找西找的,乐死我了。”林珊珊抱着彩虹过来补刀。
“你也别一天总抱着,回头胳膊都累伤了,这都有二十多斤了吧。”徐大嘴擦干净手,把彩虹接过去。
“有了,上次去保健站,医生还夸她发育的好呢。”
“你这么喂再发育不好,那就是根儿有毛病了。”徐大嘴说到这里马上把嘴闭上了,她说话没把门的,不知不觉又刺了张婶子一下。
“都累了,去歇着吧。”孟巧莲看了一眼,厨房已经收拾差不多了,就拿 过拖布,再把地擦一遍就好。
小四是个干净孩子,每天做完饭厨房都收拾出来。不恢复原样,明天他还要返工。
徐大嘴还真说到做到,把行李抱过来。
这边炕上已经挤了一排,玉婴睡在炕头,挨着孟巧莲,那边是惠宝,挨着张婶子。秋月和徐大嘴娘俩睡在炕梢儿。
“我好久没搂我老闺女睡了,这都没地儿。”徐大嘴跟秋
月娘俩,脸挨脸,说起悄悄话来。
惠宝因为父亲的病,情绪一直不高,孟巧莲就转过身来细声安慰。
惠宝少不得又抹了一回泪。
本来说好的,方家第二天要回去了,可是惠宝心情不好,方老太太舍不得,决定再多陪上一天。
现在都混熟悉了,也都没什么谱可摆的,起大早就过来宋家,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
小四到底是年轻,一觉睡过来又是生龙活虎,进厨房就开始忙。
孟巧莲听张婶子说了,婚礼就定在这个周日,心里有事儿,想给她好好准备点东西。
当时有婚礼就都随礼送礼的,生孩子也一样,不是床单就是被面,再不自己绣的两个枕套,或者一对枕巾。宋家这一茬孩子长起来,还没有一个办婚事的,东西只出不进,孟巧莲没啥存货。张婶子那边是不能少,月容的婚礼就收了很多,可是不好再回去拿 ,都闹掰了。
徐大嘴也是心里有数的,叫了孟巧莲过去,指着炕上的两个大包袱说,“这都能用,你挑挑拿过去。”
孟巧莲打开一看,好家伙,东西全呀,尤其是上面的两个被面,是七彩缎的,动一下闪金光,她爱不释手,又怕手上有
毛刺儿给刮了,摸一下都小心翼翼的。
“我这东西多着呢,原来单位总发,三八妇女节也给。你挑着能用的拿 ,秋月那我都给留出最好的了。”徐大嘴这么一解释,孟巧莲就懂了。
“我说呢,你也只出不进的,怎么还有存货。有单位真是好呀,你看我这没单位的,啥也捞不着。”孟巧莲笑道。
“你咋没单位?这话给玉桥听了可不高兴啊,这么大的公司呢。”徐大嘴这么一说,孟巧莲心里就舒服了。
两个人挑了一对铺盖的料,收拾好。
“玉婴奶奶那边又送棉花过来,正好做两床新铺盖。”孟巧莲都算计好了。
“你做还是我做?我看你这几天也是累着了。”徐大嘴心疼孟巧莲。
“我做!这点儿活不算什么!就是没地方。”孟巧莲一想到徐大嘴那歪针歪线的,就吓得摆手。
“这么大地方还不够你用?亲家你也太见外了!”计大年走进来,斥道。
“我不是琢磨着弄棉花,到处飞絮嘛。”孟巧莲笑道。
“飞就飞呗,按你这么说,四月还不出门了呢。”计大年拿 了一瓶酒就往出走。
“你再敢喝多,你就别回来!”
“老娘们家家的事儿就
是多,我去陪客的,又不是我自己喝!”计大年一溜烟儿就跑了。
孟巧莲赶紧回去取了棉花包过来,在炕上铺平了絮棉被。
张婶子半天没见她,找过来,一进屋就懂了。
“巧莲姐,你这一天这么辛苦,我那有旧被子一样用。”张婶子感谢得不知说啥好了。
“好妹子,这不是一床被子的事,这是以后你的好日子,咱全用新的,旧的扔了,不要!”孟巧莲说着又抬头看了看她,“你去把头发烫烫吧,你看这乱七八糟的,半长不短,也不好看。你儿子的头发都烫了几回了,你倒舍不得那几块钱,我出!”
张婶子原来一直梳的齐耳短发,那年代的中年女人大多梳这个发型 。年纪再大了就盘一个髻。
张婶子别的都还差,就头发又厚又密,月容也是随了她这一点,再加上白,虽然五官一般,凑一起还是很耐看的。
这段时间月容生孩子照顾月子,她也没时间管头发了,不知不觉就长到披肩。
严伟光事多,怕她头发扫了孩子的眼睛,说了一回,张婶子买个网罩把头发都拢进去,跟个修女似的。
听孟巧莲这么一说,也活心了,站在镜前左右看了看。
“我这头发可有年头没烫 了,还是那年你生完玉婴,老蔫儿大哥让你去打扮一下,你拉着我一起烫的头发。”张婶子想起往事来。
“明天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