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那点破事儿,早就被街坊传出来了。
本来冯家老太太是被冯老师给气死的,两个哥哥也咬牙切齿不再认这个妹妹了。
无奈妹妹衣锦还乡,拿钱砸他们,他们就放弃了立场。
不止如此,还贴得紧紧的,想多揩油。
尤其是小彬妈,要下更大的一盘棋。
冯老师的老公年龄大了,他们结婚后,冯老师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她老公活了几十年,当然是有前妻的,前妻也生了一儿一女。这才冯老师可都是威胁啊,所以她必须有个继承人。
小彬妈就一直在她的耳边吹风,什么姑舅亲,砸了骨头连着筋,让小彬过继过去,小彬一定会孝敬姑姑姑父的。
冯小彬千般不好,就有一个最大的好处,见钱眼开。
小彬妈拿钱哄着,他在冯老师面前也没少表现。
冯老师虽然不大喜欢这个侄儿,也觉得他有点笨,可是在没别的选择时,只能暂时先认下。
经不住冯老师一个劲儿的求,她老公还真吐口了,说让冯小彬去公司实习一阵子,如果适合做生意,就收下这个养子。
小彬妈乐得飞起,给冯小彬买了一身西服,就塞进公司去了。
“西服?他有能穿
进进去的西服?”玉婴都好奇了。
“说的就是呀!那西服是最大码的,他穿得也紧,身上的肉都勒得一段段的。正好他姑爷的车到了,他跑过去开门,又一鞠躬,屁股后面嘶的一声,开线了,里面还穿的红裤衩!”
小四乐得都快钻到桌子下面了。
玉婴也是忍俊不禁。
“刘锦秋怎么看到的?”玉婴想起这个细节来,刘锦秋是她同学,她爸爸原来是工程队的队长,宋家的三层楼就是他帮忙盖的。这段时间忙得没听到他们的消息。
“你还不知道呢?刘锦秋他爸爸出车祸人不在了。”小五面色一沉。
“怎么回事啊?”玉婴一听就急了。
“这个刘叔什么都好,就是贪杯,喝多了,钻火车底下去了。刘锦秋家孩子也不少,她妈妈又没工作,一个人养不了这些孩子,就让她出去打工,供弟弟上学。她在冯家的工地找了一个工作。”小五声音越说越低。
“胡闹!”玉婴气得一拍桌子,小五吓得低头不敢说话了。
“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等着,我给大舅打电话问一下。”玉婴拔通工地那边的电话。
新厂工地还是大舅负责的,按说刘队长是
他的人,这处理结果让玉婴是非常不满意,哪有一点人情味?
如果宋家发了家,就这么对曾经的朋友,这钱赚不赚也没多大意义了,人先要会感恩,宋家最难的时候,刘队长搭了一把手。
“玉婴啊,你问刘队长的事?是这样,去年底他腰受了伤,不能再来工作,我让玉桥给他安排个轻松的工作,调总公司去了。”大舅对玉婴也挺客气,还真当着给领导汇报工作呢。
“腰受伤?他是工头,也不用做什么累活儿?腰受多重的伤啊,连指挥一下都不行了?”玉婴发现疑点了,刘队长能骑自行车,就说明没多大问题,这里面有事儿。
“玉婴,是这样。他手脚有点不干净,让同志给举报了。不处理一下,这工地就乱了不是了,我们也不能睁一眼闭一眼呀。”大舅压低了声音说,玉婴就明白了。
这是刘队长借着工地的事捞钱了。
她叹口气,放下电话。
“五哥你知道刘锦秋家吧,跟我走一趟。”玉婴领着小五下楼,又顺手拿了两个礼盒。
刘锦秋家住的并不远,那边快要动了,只是房子还没扒。
玉婴走进胡同,就看到刘锦秋的妈妈抱着最小的
儿子,在跟邻居说话,一见玉婴,先是一愣,接着眼圈就红了。
“婶儿,我来看看您。这一天忙的,很多事都不知道。”
“玉婴呀,我都没脸跟你说话。”刘婶子抹起眼泪来。
“婶儿,我打小没少来玩,你也没把我当外人,当自家孩子了,有话咱说开了。”玉婴拉着她进了院子。
“我这脸,都让那老东西给丢没了。去年小六得了脑炎,家里没钱了,我让他去借,他说从宋家借那么多钱,也没脸再张口,先想办法挪用点,开资就补上。谁知道一次就被发现了。他也要脸面不是,就要辞职。你大哥挺仁义的了,把他给弄到总公司,让他看大门。”刘婶子边哭边说。
“看大门的活儿也不累,后来怎么又不干了?”
“那严科长看不上他,没事就收拾他一顿,他再怎么说,也是大老爷们,脸上挂不住。就辞职回来收破烂儿养家,只是那酒越喝越厉害,这不是把自己给喝进去了……”刘婶子泣不成声了。
“这事怪我们,考虑得不周到。婶儿你别哭了,别哭伤了身体。家里的事儿交给我,让锦秋回去上学,怎么也要读完高中不是?”
“我不,
反正我也不喜欢读书,我不回学校了。”刘锦秋推着破自行车进门来。
她长得高大,比玉婴高了半头,在工地上做饭,风吹日晒的,黑不溜啾,差一看像个老娘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