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奋力挣扎。
她力气向来大,可傅明晖从小被娇养,从来打不过她。可哪想到,愤怒可以放大人类的机体机能。
连挣了几次,都无法摆脱傅明晖的手。
“你上来打招呼?我看你是上来找茬,讨打!是不是平时欺侮我习惯了,以为我还会让着你吗?我从前不理会你,不是你说得对、做得对,是而我不愿意争吵,不愿意伤害感情。既然你视感情如粪土,我不再忍你了!”
傅明晖放大声音,正气凛然,全餐厅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以前很嫉妒我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家境好,比你聪明漂亮,比你心地善良?所以你看我没死,还好好活着,所以忍不住要来打击我、伤害我!”
“告诉你,以后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就凭你,是伤害不到我的。我也会更好的活着,给你这种恩将仇报的人看看,这世上的公理不是你的理!”
“你怕不是忘了,你所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你的!而我父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替他们拿回。你懂话术,你把交叉质证玩得很溜?哼,你哔哔这么多,自以为口头上占了上风有什么用,老子直接开了你!”
大力出奇迹。
跟这种人废话有什么用呢?直接以势压人就好。反正,她有!
“你敢?!”陈灵色厉内荏。
“我不敢?那就试试。”傅明晖继续冷笑,“你是不是有点大病在身上?吃着别人的饭,居然敢砸人家的碗?那好吧,你干脆别吃了。反正我躺平摆烂也能过得好。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幸运!”
傅明晖一通输出,把陈灵都吓懵了。
紧急间,她只能勉强嚷嚷道,“你别来吓唬我,这个社会是讲法制的,不能你说如何就如何!”
“放心,我也是学法的,不会知法犯法。”傅明晖面孔雪白,但眼神闪亮。
“我不伤害无辜者,可伤害我的人也别想再趴在我已逝父母的身上吸血。那样的人不配提法律,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人干事。”
“好了。”罗昭一直坐在座位上,任傅明晖发挥。
若编外的这回没这么争气,反击不了,他身为男性,确实也难以插手。
但这样小辣椒似的傅明晖,让他很欣慰。
能保护自己,是真正站起来的第一步。
他神情和语气都温和,伸手覆在傅明晖的手上。
她表面冷静,可是气得手都僵了,此时都没办法把弯曲的手指伸直。
而在他掌心的温暖之中,她手指上、血液里的冰化了,慢慢松开手。
陈灵得了自由,立即跳到一边去。
她的目光在傅明晖和罗昭身上转了几圈才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说,“好啊好啊,教授和学生在外面私会,真的是好题材呀。傅明晖,你给我等着!”
“善意的提醒一句。”罗昭的声音很平稳冷静,似乎情绪完全没有起一丝波澜,“如果有照片或者流言出来,你该知道,因为今天这场冲突,造谣诽谤什么的,很容易鉴别和定罪。你如果不想自己在法律界混不下去,就别折腾。”
陈灵惊呆,因为身在这一行,她知道罗昭这话有多重。
她只是没想到,罗昭居然这么护着傅明晖。
最终,她看了看傅明晖和罗昭还握在一起的手,气得一甩头,转身走了。
“好好的,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来自取其辱。”傅明晖就像全身力气被抽光似的,倚在座位上,“我小时候真心把她当姐姐,但后来她开始以主人自居,并且各种看不起我,我父母就不再喜欢她,我们彼此也不互相喜欢了。但至少,我爸妈对她的恩情是实打实的。不喜欢就算了,各过各的日子,无意中遇到也可以当做看不见,她为什么非要惹我?非要送上门来?”
“嫉妒是很强烈的情绪,它混合了恐怖、压力和愤怒,它会激发人体的应激机制,有些人就会转变为主动攻击。”罗昭站起身,没有放开傅明晖的手,而是坐到她的一侧。
另一手,环着她的肩膀,给予无声安慰。
“别气了,情绪变化太剧烈会变笨。”他再度施展摸头杀大法,因为发现这样能令她迅速平静。
“你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生病吗?或者,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天?”
傅明晖摇头,再度深呼吸。
脑海中想起持心道长的话,不禁念叨起来,“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悲则气消,恐则气下,惊则气乱,劳则气耗,思则气结。”
“持心说的?”罗昭问。
“黄帝内经说的,持心只是转述。”被这么一打岔,傅明晖情绪好多了。
但这饭,是吃不下了,毕竟倒了胃口。
看电影的情绪也破坏了,在罗昭保证电影的事以后补上之后,两人就跑到河边散步。
这冷风,倒是能吹得人清醒多了。
“你说她是为什么呢?”傅明晖虽然平静了,却还是不能彻底把这件打扰到她愉快约会的事抛诸脑后。
因为她纳闷,她好奇,不同人的不同脑回路,她无法理解。
“我爸妈还在世的时候,他们二老就已经发觉到陈灵心术不正,反正她也学业有成,工作有着落,还给她买了房子,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