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花蝉同学“无辜的”摆在客厅一个最能观察全面的角度,安静如鸡。
除了罗昭和清洁一处的同事,花蝉的存在,还没有其他人知道。
无牙除外,毕竟它不是人。
“难得下山一趟,自然要多转转才走。”持心好整以暇地说,“顺便发展了一些信众,收了一个徒弟。”
上下打量了傅明晖几眼,“贫道算出你近日有劫。”
“道长真马后炮。”傅明晖低声咕哝。
“我给你调调风水。”持心没有坐,而是四处张望了下,“电梯门廊的驱邪图不错,可惜时间久了,法力松弛,待会儿我也给你整整。功德金么,随缘。”
傅明晖本想说不用了,可又想到最近的噩梦事件,那就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再说,持心是想修建从山脚到他那小道观的路,方便信众上山进香或者修行的。她有余力,多捐点也没啥。
毕竟持心初来小道观时,那只是一处四处漏雨漏风,随时会倒塌的宗一教建筑,是他带着当地少得可怜的三五信众,一砖一瓦修建起来的。
所以么,看人不能看表面。
持心看似贪财、爱吃,像个骗子,可是道心贼坚定。
而大多数人呢?只能说善财难舍……
“那道长什么时候走?”
“怎么总想赶我走?”持心一边拿着罗盘满屋乱转,一边头也不回的回道。
“没有总想。”傅明晖就实话实说,“就是客套一句,没话找话懂吧?毕竟您来者是客,不能冷场啊。”
“没话说就不要说,顺其自然就好。你也是道门之后,怎么连这点道理也不明白?”
我爸是道士没错,可我又没皈依?难道这也血统论呀。
傅明晖心里吐槽,但立即顺其自然,自己回到客厅去,让持心随意吧。
毕竟,跟着走了这半天,她PP有点撑不住了。
在持心面前,她不能太随意,偏又坐不得,干脆绕到沙发背后去,整个上半身都趴在沙发背上。
持心看过各个房间,回来就看到傅明晖像持在那儿似的,不禁皱了皱眉。
这丫头最近的气场,搭配着这个姿势,不太吉利呀。
但他什么也没说,想着过后和罗什么什么提醒一声就行了。
“当初这房子装修的时候,是令尊负责的吧?”持心就走过来说,“从他的手法上,我可以判断出他是哪一门的。感觉他功力不错哇,不知怎么就入了红尘。”
“大约是爱情吧?”傅明晖心里又酸又甜,感觉复杂。
她爸那样的人,眼界很宽,对人生的态度也坦然。可正是这样的人,居然愿意入赘,被人嘲讽也当耳边风。
那么,肯定是很爱她妈妈的。
她是因为爱情而出生,不是因为到年纪了,正常程序般的结婚生娃。
想想,忽然觉得自己很幸运。
而且不管多么惨烈,他们是一起离世的。她忽然想,如果将来一定要死,她也想和罗昭一起。
也许,就死在边界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正想着,就见一朵黑团团快速飘过。
“无牙仔仔!无牙仔仔!”持心面露惊喜,像久别重逢的老父亲那样伸出也双手。
哪想到无牙只是顿了下脚步,看了一眼,好像在说:这两脚兽好陌生,而且气味不好,不想理他。
然后,三跳两跳跑到阳台上去了。
为了无牙,傅明晖在通向阳名的大门上安装了猫门,方便小祖宗进出。
“果然这红尘是个大染缸,不管是什么东西,掉进去就变了颜色。”持心追了几下,却一直扑空,双手一直尴尬的前伸,不禁有点恼怒。
玻璃门外的无牙其实向房间内瞄了几眼,还喵喵叫了几声,好像在唱:骗吃骗喝就不给吸,我是渣猫不想理你。
“我把无牙从拳头大,连眼睛还没睁开的奶猫养成半岁多的幼猫,我容易嘛我。”持心还在控诉,“它居然……才离山多久呀,就不认得我了。”
“我化个妆,气味不对了,它都能认不出我,道长您还是节哀吧。”傅明晖安慰道,又好奇,“原来您不是来看我,是看无牙的吧?”
“我才不看它,没良心的,看来何用。”持心气鼓鼓的,目光如电的扫向花蝉,然后意的所指的说,“你那手提电脑还蛮有灵性的。”
一瞬间,傅明晖都以为持心是看出什么了。
难不成花蝉不是先进黑科技AI,是有灵魂附体的吗?
就连花蝉自己,也频频闪着指示灯。
但持心迅速转了话题,“贫道来,是要告诉你三件事。”
傅明晖仍然趴在那,但双手撑起,支着下巴,一脸洗耳恭听的样子。
“第一,给你几道符,没事戴在身上。你知道的,我的符可以进入你们工作的那个地段。”
他说的是边界里。
“啊,谢谢道长。”傅明晖惊喜。
持心骨子里是傲慢的,想得到他一张符不容易。
而且他的符和香火很旺的庙宇和道观所请的不一样,不是印刷的,而是一张张亲自画的。
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