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查的。”罗昭反复强调这句话。
“我懂。”庄老就说,“你放心,一个字都不会传出这个房间,连外间也传不到。但是,你答应我要好好查,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走坏人。”
罗昭郑重点头。
他名声在外,局里的老人也都了解他,知道他言出必行,因此庄老并不多说。
罗昭就又看了眼瓶子里的绿点,又问,“这么大吗?”
“很小,小到不可见。”庄老就解释,“是用无害的荧光生物凝胶包裹了好多层,才能肉眼识别。幸好你发现及时,我手边工具趁手,而且运气很好,正巧它游走的位置很好,没卡在心脏和大脑那种危险且不能动的地方。”
说着,上下打量了下罗昭,“你小子,是有点时运在身上的。”
“倒不如说,邪不胜正。”罗昭摇晃了下瓶子,“有没有可能把它放置在安全且易携带的容器里呢?我还需要这个东西在她身上。”
也不回头,就扬起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房间。
“真是欠了你的,我这江湖地位,我这身份,居然还得给一个小子做手工活儿吗?”庄老不满地道,“我这手,可是做精尖高端手术的手,价值千万啊。结果,给你做玩具。”
话虽这么说,却把瓶子拿过来了。
“您能尽快吗?”罗昭也知道自己得寸进尺了,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又解释,“不然她离开一定的范围,对方会发现的。”
“过来抽血。”庄老又拿出个针筒,对罗昭说。
啊?
“啊什么啊?这东西一旦开封,就要有活样性,不然很快就失灵了。等取下生物凝胶,必须得用血液包裹着才行。”
庄老一边解释,一边为罗昭抽了点血。
随后细心操作,又把那点血液放置个指甲大小、扁得只有两三毫米厚的瓶子里,再封死瓶口。
这一切,都得在显微镜下进行。
他看起来老了,但那手稳得,连一点点颤动也没有,就算罗昭也望尘莫及。
“这个的材质相当坚硬,砸不坏也烧不坏,最后只能以零下两百度的液氮毁掉。”他把瓶子给了罗昭,“你搞个项链什么的,让她挂在身上就行了。”
罗昭有点瞠目结舌。
他确实要把这东西从傅明晖身上拔除,但也需要这东西还在傅明晖随身携带着,但搞了他的血牌,送给一个姑娘,这暗示的意味是不是太超过了?
而且因为太小巧的,真的像个诡异的饰品。
现在里面腥红一片,肉眼看不到那个小玩意儿。
虽然他没有其他想法,可这事情做出来就像送定情信物,而且很贴一身、很暧一昧那种啊。
“那姑娘喜欢你。”人老成精,庄老虽然是醉心医学的那类人,也一下就看出来了,“你这么做,这么说,她才能珍惜这东西知道吗?而且会藏着,不给别人看。这样,连保密工作都省了。至于误会,以后再解释不就行了?有什么比她的小命重要,比她的异能重要?你说对不对?你小子,脑子怎么就转不弯了?”
罗昭一想也是。
见他答应了,并转身出去,庄老露出一点笑意:看吧,一边工作,还能一边解决个人问题,也就他老人家能一举两得,罗昭那小子往后偷着乐去吧。
正如罗昭所料,傅明晖拿到血牌的时候,惊讶得都说不出话了。
“这是什么黑科技?”她纳闷得不要不要的,“红色的是什么?油漆?信号灯?还是什么发光的管子?”
就像她的定位戒指那样。
不过这新的设备看起来不那么塑料,倒是精致……呃,或者说精致的诡异。
“是……我的血。”罗昭神情平静,但天知道他有多尴尬。
傅明晖惊得更加彻底了,整个人都僵在那儿。手指捏着那个血牌,瞪大了双眼,略张着嘴,即没把血牌戴在脖子上,也没有还回来。
若不是罗昭意志力坚定不移,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分得清现实与虚幻,都会以为现在他面对的不是真人,而是个三D全息视频画面,还卡顿了。
略犹豫了下,他干脆把血牌又拿回来,因为做成了项链的模样,就直接挂在了傅明晖的脖子上。
还指了指她的高领宽松款毛衣,“放到衣服里面。”
就是不想让人看到的意思呗。
可这……这这,到底几个意思?
互相赠送血液的事倒是听说过,在网络新闻中。大多是情侣之间,大约是那种非常爱的,没法再表达爱意,所以给予彼此特殊的誓言。
这么做的人,其实多少有点疯批。
或者走暗黑风格的那种,和罗昭那种严肃内敛、追求纪律和秩序、静美大河类的男人完全不符啊。
而且,他这是表白吗?
不能啊,平时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难不成闷骚到这个程度,像是她暗恋他那样,其实他也暗恋她?
人的大脑真是神奇,才眨眼的功夫,傅明晖已经脑补出很多很多内容。
看她的样子,罗昭就知道她误会了。可这种行为,本来也是必然的不是吗?
他想找个借口,可居然一直大脑塞住,完全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