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走路就是悄无声息的,她只是在莫名手痒,并下意识摸下去的时候,才意识到无牙克服了对罗昭的恐惧,蹭到她手边了。
“我在边界中看到的兽灵就是醒醒,我非常肯定国。虽然在边界没听到它的心声,可我感觉它就是。”
“醒醒是冷静后来养的吧?”
关于傅明晖的直觉,罗昭是很相信的。
因为无牙近在咫尺,他也悄悄伸出手指,想触碰一下。
但无牙立即发出对敌人的嘶哈声,身体也绷紧了,傅明晖只好把它抱在怀里安抚。
“这男的不是坏人,你不要凶他啦。”她哄着,又抬头回答罗昭的问题,“冷姐收养醒醒是五六年前的事,距离她和她妈最后一次见面,确切地说是通话,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我记得我妈当时可高兴了,对我爸说:冷静养了一只小狗叫醒醒,她身边可算有喘气儿的了。回家之后不会像进坟墓一样,必定是有烟火气的。”
“我妈都高兴哭了,说那孩子终于又有了家人。不然她再这么孤独下去,让人简直不能放心。”
“我妈还说,看到冷姐给醒醒买各种零食和玩具,还上网查怎么科学的养好小狗。显然,她嘴上不说,可确实是把醒醒放在心尖子上的。”
“我爸也为冷姐高兴,他说:被爱没什么大不了的,爱别人才需要勇气,也是必须具备的。不然,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呢?”
“伯父很睿智。”罗昭由衷地夸了句。
傅明晖怔了怔,想了一下才明白,罗昭口称的“伯父”是谁。
莫名,听到别人提起她爸爸,还是用这么礼貌的尊称,她心里有些安慰。
因为,她亲爱的爸爸不再单纯只是她记忆深处的那个人,只有她一个人会提起,一个人记得,而是被别人也承认存在过这世间的。
“总之我妈很为冷姐开心啊,还把照片给我爸看。我挤过去也看,知道醒醒的本来面目。像是个串串,眼神聪明又温柔,有一对大大的耳朵。”
“和你在边界中遇到的兽灵像吗?”罗昭一边问,一边若无其事地又偷袭无牙,终于被他得手。
无牙气得叫了声,没夹住嗓音,破得像鸭子叫。
好像对傅明晖说:妈,我被男人摸了!我不干净了!
却忘记它自己也是男的,虽然小铃铛早就被人没收了吧。
看到罗昭脸上的一本正经,但眼神中似有笑意,傅明晖不禁莞尔,没想过罗昭也有这样“不成熟”的一面。
这让他看起来很好看,虽然他本来就很好看了。
不过回归到正事上,她又正了脸色,摇头道,“不,兽灵和醒醒有点像,却并不完全一样。我之前看到它,感觉就是像狗又像猫。”
正说着,怀里的无牙不安的扭动了下。
见罗昭并没有再动手,傅明晖就以为是抱得无牙不舒服,换了个姿势,然后听到它咕哝一声,好像对主人刚才说的话不太满意似的。
傅明晖灵机一动,再度对罗昭强调,“可我确信,小东西就是醒醒。”
这下子,无牙又咕哝了声,却是表达它很舒服的那种。
无牙听得懂人话?
在边界里,本来她也听得懂兽灵的心声。那不是……最近异能被封住,所以也听不到了吗?
再下边界,再遇到兽灵,她肯定就能行了。
忽然又叹了声,“后来醒醒回了汪星,我妈还为冷姐难过得掉了眼泪。我爸打电话劝冷姐说:可能他们的缘分就是这样短暂的。醒醒来找冷姐,完成了这一世的愿望,就又回去了。也许,以后还是会再相见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不禁泪目,“我只是觉得,这些话对冷姐并没有安慰作用。你想,她因为亲人不断离世,也许早就产生了心理障碍,这也算某种程度的PTSD,创伤应激反应吧?以至于太害怕失去,就干脆就不与任何人有感情上的羁绊。就连对我爸妈,也是亲近中带着疏远。我小时候,我是说异能被封印之前的那段日子,她经常来我家的,后来却一次也没来过。和我妈,就是在公司里面的交集,我妈又喜欢她,所以才多加关注。”
说到这里时候,她忽然觉得有些奇怪。
纵然冷姐有心理创伤,不与人亲近,但她和自家爸妈的感情建立得早,早于她亲妈对她的最终伤害。所以,应该说彼此的关系并没受太大影响。
那么,她至于后来从不登傅家的门吗?又是怕刑克?
道理上说得通,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还是有安慰作用的,只是,她钻了牛角尖,怕是作用不大了。”罗昭露出同情之色,“世间自然有悲惨的人和事,但她这情况确实比较极端,也不多见。”
傅明晖懂。
冷姐是被她妈PUA了,以为自己克亲人,所以不与人亲近。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她的善良。
宁愿自己孤寂,也不去害别人的性命。
能收养醒醒,一定是实在看不过眼,实在没有办法。
不救,难道眼睁睁看着它去死吗?
可是小猫小狗就是有这个本事,只要养几天,就能把人类所有的爱心都勾起来。也许,是因为它们的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