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还是没睡醒呢?”没等沈靳说话, 沈桥已嘴快接过了话,“就你那个趁火打劫的哥, 还破什么冰,不给他破膛就不错了。”
沈靳抬头看了他一眼:“玩够了就回去。”
“我和你哥从来就不是什么朋友,也不是什么敌人,就单纯的竞争关系,不存在所谓的破冰。”
夏言不觉看了他一眼。
沈靳被身边人捅刀陷害入狱的事她知道一些,但知道的不多, 程谦在里面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并不清楚, 只知道捅刀的人是宋乾。
这些事沈靳从没和她提过, 她曾问过他一次, 他并不是想多谈,以一句“过去的事了”结束了所有的话题。
她和沈靳的缺乏交流多半也是因为, 他不爱说的话题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 她问过一次的话, 被他一句话结束话题后, 她也从不会缠着他深究,更不会撒娇。他沉默的时候, 她只会更沉默而已。
一想起过去的事心情总不会很好, 夏言默默地吃饭不说话。
程让还在那边试图说服沈靳:“我真不是来玩儿的。”
两指抵在额角发誓:“我和我哥一样, 是真钦佩你。只不过他把你当对手, 我把你当偶像。我就想跟在偶像手下干事, 有成就感。”
沈靳看了眼夏言:“不是冲着她来的吗?”
程让:“偶像和对象不矛盾啊。”
“而且偶像和对象一个公司, 我还缩短作战距离了。”
沈桥白了他一眼:“对毛象。那是我二嫂。”
夏言一口汤呛进了喉咙里, 捂着嘴片开头猛咳。
一张纸巾从对面递了过来。
夏言看了眼沈靳,沉默接过了纸巾。
程让摆明了不信:“少来。我和夏言是同班同学,她有没男朋友结没结婚我还会不了解啊。”
“再说了。”眼角瞥了眼夏言和沈靳,“他们两个哪里有一点情侣的样子了。”
“劳资猎艳无数的人,哪些是真情侣,哪些假情侣,一眼就能识破。”
沈桥被堵住,除了撞见沈靳偷吻夏言和抱夏言,他也没看出两人有半点情侣的模样。
夏言默默吃饭,不发表意见,本来就不是。
沈靳也没说话。
午饭后程让没了影儿。
夏言不知道他是不是依着沈靳意思玩够了回去了还是忙什么去了,也没功夫理他。
下午时,沈靳将完成的藤编沙发模型交给了她。
他亲自打磨和加工上色的藤条,亲自编织成型,精致结实。
夏言虽不是第一次见沈靳作品,但乍看到时还是倍觉惊艳。
他是精于编织工艺和木雕的人,他们家的书房里还摆着不少他当年制作的小摆件,以前只是简单地陈列在那儿,自从童童长大些后,那些小东西便成了她的玩具。
她平时最爱拿着它们,以着独有的小奶音,一遍遍地问沈靳,“爸爸,这是什么?”
沈靳对她也向来是极具耐心和温和的,不管多忙,只要她找他说话,总会放下手中的工作,抱起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她那些过于稚气的问题。
以前她总觉得沈靳不是个适合做父亲的男人,但有了童童以后,他这个父亲做得比任何人都要称职。
视线不觉转向办公桌前忙碌的男人。
沈靳抬头:“有事?”
目光一如既往的沉定平和,有温度,但没有情感。
夏言转开了头:“没事。”
手拿过那套藤编沙发模具。
“我晚上约江熠吃个饭。”
沈靳看她:“直接送给他?”
“你认为,他看上的可能性多大?”
夏言不好预估。
“他还欠我一个人情呢。”夏言想起他找她做戏那次,“他承诺过会答应我任何条件。”
沈靳:“任何条件?”
夏言:“对啊。他自己给的承诺,我还没找他兑现呢。”
沈靳:“他怎么会给你这种承诺。”
“就他强吻……”夏言打住,轻咳了声,换了个词,“找我陪他做戏那次。”
沈靳记得夜游那夜他似乎有问过关于江熠吻她的问题,那时她还着急解释了当时的情况,那晚上的她也比平日里单纯许多,对他没有那么多的防备。那个时候的她看着也像是处于记忆断片中,就如同他一样。
他能清楚记得那一夜的一举一动,只是记不清那一举一动背后的心思变化了,只隐约记得,他对她是……怜惜的,还隐隐掺着一丝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感。
视线不觉缓缓落在她脸上。
这张脸看久后也没了一开始的陌生感,只是大脑里并没有任何与她过去有交集的记忆。
他想到了她那套前世今生的理论。
前世是夫妻……
“夫妻”两个字撞进胸口时有种微妙的电流感。
活了近三十年,他的心思全在各类木雕和编织等工艺研究上,女人和婚姻于他是很淡的渴望。
夏言一抬头视线便撞入他眼中,那种深沉又略带恍惚的眼神让她不觉多看了他两眼。
“你怎么了?”
沈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