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世间没有两张完全相同的面孔,那么李氏精心安排在身边的夏如,毫无疑问就是前世那位刺客的转世!此生的轨迹虽然与前世略有不同,未经历与慕清晚的婚姻互换,也因此未曾接触过春、夏、秋、冬四位侍女,但此刻,身边潜在的危险却也让她警觉起来。
对于慕姝瑶来说,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为何不把这危机变成自己的利刃呢?
夏如之外,其他三人的身份同样让慕姝瑶心中充满疑问。
查阅了户籍之后,这种猜想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当她返回住处时,萧宴等人之间的对话已经接近尾声。
昌平侯见状,语气温和地提醒道:“天色已晚,你们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慕姝瑶微微俯首,声音柔和而顺从:“是的,父亲。”
四人并肩而出,昌平侯全家亲自送到门口。
而慕清晚则故意贴近慕姝瑶,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低语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慕姝瑶,别以为时来运转就可以骑在我的头上!今天看在父亲的面子上饶了你,但你要记住,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百倍偿还!”
言辞之间满是挑衅,慕姝瑶听罢,不禁轻笑出声,语气淡然地回应:“那么,我自会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回到镇北王府,慕姝瑶独自下车,这一举动立刻吸引了慕清晚夫妇的注意。
慕清晚的目光像毒蛇一般死死盯着慕姝瑶,确认萧宴已乘马车离去后,她向萧缙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萧缙想要避开,却被慕清晚用手肘暗暗阻止,无奈之下,他只好上前,手不自觉地挠了挠后颈,神色尴尬地问道:“嫂夫人,大哥在哪里?”
萧缙口中吐出的“嫂子”二字,让慕姝瑶内心微震,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她复杂地瞥了萧宴一眼,声音中透露出几分冷漠:“我也不知道。”
慕清晚闻言,怒不可遏:“慕姝瑶!区区一个世子妃就让你忘乎所以了?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给谁看?!”
昌平侯府中的冷落已让慕清晚积聚了不少怨气,此刻慕姝瑶的冷漠更是火上浇油。
旁边的仆人们还在,萧缙连忙拉住了慕清晚,低声劝阻:“够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一个低贱的贱民,穿上件好衣服就真当自己是贵族了?”
慕清晚的音量不小,引得周围的仆人们纷纷侧目。
慕姝瑶对慕清晚的咆哮并不在意,她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是轻描淡写地说:“妹妹如果喜欢教训人,尽管继续,我先走一步了。”
“慕姝瑶!”
慕清晚几乎是喊出来的,但回应她的只有慕姝瑶渐渐远去的背影。
“算了吧,你别闹了,我们快进去吧。”
萧缙被慕清晚在众人面前这么一闹,脸色显得有些难堪,但他还是尽力压抑着怒气,试图安抚慕清晚。
慕清晚狠狠地剜了萧缙一眼,一语不发,满腔怒火地转身离开,她的愤怒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越烧越旺。
那一刻,悔恨如同潮水般突然涌上心头!
嫁入镇北王府后的每一天,都如同一场梦,与她少女时代憧憬的幸福生活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萧缙,这个曾被视为她人生依靠的男人,竟是个对侧室的话唯命是从、毫无主见的懦弱之辈,她实在难以理解,这样的人物究竟是如何在波诡云谲的朝堂上赢得皇上宠信,成为那高高在上的红人的!
而那个慕姝瑶,不过是个从前她不屑一顾的卑微存在,现在却摇身一变,不仅在王府中站稳了脚跟,甚至开始对她这个正室夫人摆起了主子的谱。
想到这些,慕清晚的心头便像被针扎了一般,痛得难以言喻。
更让慕清晚难以接受的是,昌平侯——她曾经的避风港,如今却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曾经那个宠爱自己的父亲,现在竟多次无视她的存在,转而对慕姝瑶和那个看似无能的世子呵护有加。
每当夜深人静,慕清晚都会想起昌平侯府里那些温馨的画面,而今一切仿佛都已成泡影,冷意顺着回忆的河流直击心底,让她整个人仿佛被冰封。
但是,她绝不会允许慕姝瑶如此得意下去。
慕清晚紧握着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内心却五味杂陈。
就在她沉浸在复杂情绪中,失魂落魄地前行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对话,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你说世子并不在这里?那就让我进去看看,亲眼确认之后,自然会相信你。”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和坚持。
慕清晚猛地抬头,目光中掠过一丝怨怼。那是楚月的声音——前世里,正是这个女人,从她手中夺走了萧宴所有的爱与关注。
“怎么,我不能进去吗?以前我常来此地,何时受到过这样的阻拦?难道世子真的在里面?你最好快些让开!”
楚月的语气愈发强硬,试图推开阻挡在门前的侍卫。
侍卫礼貌但坚决地阻拦:“非常抱歉,王妃近日有令,世子书房为重要之地,除几位主子外,其他人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进入。还请楚姝小姐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