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如画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心中愤慨难忍,不由自主地张口呼喊,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世子,您想对姑娘怎样!快放开她!”
然而,萧宴的目光仅仅冷淡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冷冽的眼神却让如画全身一阵战栗,话说到一半便哽咽在喉。
“你、你……”
如画结巴着,无法继续言语。
“如画……先退下吧……”
慕姝瑶强忍不适,艰难地开口,同时用尽力气挣脱萧宴的束缚。
她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世子有话,我们,好好谈……”
“姑娘……”
如画满面忧虑,双脚却如灌铅般难以挪动,她担心地望着慕姝瑶,迟迟不愿离开这危机四伏的现场。
感受到萧宴手劲略有松懈,慕姝瑶抓住机会,猛一用力,终于摆脱了他的钳制,扭头对如画冷声命令:“快走!”
她的语气坚定,不容拒绝。
在慕姝瑶坚决的态度下,如画最终妥协,一步三回头,满腹担忧地缓缓退出了房间,每一步都走得极为沉重。
随着如画的离开,慕姝瑶再次转向萧宴,神色恢复了往常的冷漠:“现在,世子可以说明来意了吗?”
未待萧宴回应,她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该不会是为了林纭姑娘的那些事吧?我记得林纭落水那会儿,情况比我想象中要轻微得多,况且当时大夫也立即对她进行了诊治,怎会至今仍未康复呢?”
这一番话,直击要害,字字如锥,深深刺进了萧宴的心中!
萧宴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乌云密布,慕姝瑶的每一句话都仿佛针尖,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口!
他目光锐利如刀锋,恨不得能立刻将慕姝瑶整个人穿透,声音中充满了恨意:“你还敢提她?看来我真是错看了你,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
那句话中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被怒火淬炼,锋利无比。
“心肠歹毒?”
慕姝瑶心中暗自冷笑,这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她,竟觉得有些可笑。
“林纭究竟对你说了些什么?不妨让我猜猜……”
慕姝瑶故作沉思,慢条斯理地道:“我想,林纭一定是告诉你,是我故意让她落水的吧。”
“你既然已经默认,再多说无益!”
萧宴脸色阴沉至极,猛然之间,他从袖中掏出一页纸,狠狠掷到了慕姝瑶面前,纸上两个字如同判决书一般醒目——“和离”!
那页纸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终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无声地宣告着一种决绝。
慕姝瑶弯腰拾起那张和离书,只见末尾赫然是萧宴那龙飞凤舞的签名,她仔细审视了片刻,然后扬起眉,轻描淡写道:“世子要和离,可是问过王爷和王妃的意思?”
萧宴冷哼一声,语带不屑:“我的事与他们何干?你只需签字,咱们从此两不相欠!”
“恐怕世子的好意,我无法领受,这和离书,我不会签。”
慕姝瑶从容不迫地在萧宴的注视下,缓缓将那张和离书撕成碎片,动作优雅而又决绝。
“你!”
萧宴的额头青筋暴突,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发出喀喀的声响,显而易见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然而,慕姝瑶全然不顾他的盛怒,淡淡说道:“世子若真心要和离,找我谈条件,倒不如直接去请王爷和王妃下休书来得痛快直接。”
“被休”,对于古代的女子及其家族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一旦女子被夫家休弃,不仅是个人名誉扫地,余生也将饱受世人白眼,家族更会视之为耻辱,不再接纳。
慕姝瑶主动要求休书,无疑是在自掘坟墓,切断自己所有退路。
萧宴怒不可遏,咆哮道:“你非得这般冥顽不灵?你以为我真的不敢?”
他的怒气如同火山即将喷发,炽热而危险。
慕姝瑶却依然平静如水,声音冷静而不失尊严:“世子向来无所畏惧,但和离书,我不会轻易签署,除非,世子亲自去向王爷和王妃请求休书。”
萧宴自然有能力去请示,但北镇王府的决策,特别是王妃的态度,却是另一重未知的变数。
“那我就亲手结果了你!”
萧宴怒极反笑,步步逼近,再度扼住了慕姝瑶的咽喉。
说起来,这已经是萧宴第二次情绪失控到几乎要扼杀她的呼吸了。
慕姝瑶心中莫名泛起一阵奇异的滑稽感,仿佛是看穿了命运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萧宴的眼神,如同一张无形的网,紧紧锁定了慕姝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就在这一瞬,慕姝瑶的嘴角轻轻扬起,一抹罕有的微笑如涟漪般荡漾开来,这笑容在平日里冷淡的她脸上显得格外不同寻常。
察觉到这微妙变化,萧宴的面色骤然阴沉下来,眉头紧锁,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
“你这笑容,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不满与探究,仿佛慕姝瑶的笑容是对他的某种无声的嘲弄。
慕姝瑶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容地与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