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背信弃义之人!我这么多年白白待你好!”
她几乎是嘶吼出来,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关头,旧日恩情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如月身上的毒尚未解,活着,成为了最为迫切的需求。而且,她所言非虚!
萧宴的面色变得晦暗不明,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回应。
他的目光无意间划过慕姝瑶细腻的颈项,那抹淡淡的红痕,让他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昨晚失控的那一幕。
两次,他竟然两次对无辜的她下了重手!
“事实已经清楚,林小娘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李氏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林纭紧紧咬住下唇,当她转头时,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她抽泣着说道:“即便昨日是我去找了世子妃,又怎证明不是世子妃在推我?母妃不能因偏爱世子妃,就如此袒护她啊!”
此言一出,李大娘的面容难掩尴尬,这一席话反倒是将自己置于了袒护慕姝瑶的境地。正当她要开口反驳,慕姝瑶抢先一步发言,声音温和而有力:“既然林姑娘这么说,我倒想请问世子一件事。”
萧宴微微一怔,目光凝聚在慕姝瑶身上,等待着她的提问。
“就在昨天,我和林姑娘落水之前大约一刻钟,世子您为何恰好经过后花园?”
慕姝瑶心中疑窦丛生,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让她不由得怀疑,是否是林纭在萧宴周围布置了眼线,甚至刻意引导萧宴来到后花园。
这背后的盘算,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绝非林纭这般性格所能承担的风险。
被慕姝瑶如此一问,萧宴似乎有所领悟。
昨晚之所以前往后花园,是因为小厮告诉他慕姝瑶去找林纭在那里。
但眼下看来,真相却是林纭主动找到了慕姝瑶,那个通风报信的小厮,恐怕也是林纭布下的棋子!
萧宴脸色渐沉,心中的计谋已然成形。
眼看着自己的计谋被逐渐揭开,林纭连忙哭诉:“阿宴,我……我只是想让你留在我身边。你说过要与我共度此生,你应该相信我,而非那些人的片面之词!”
话音落下,泪水再次盈满了她的眼眶,但这次,萧宴的心却再难以轻易软化,“你本不该欺骗我。”
更不应该利用我!
李大娘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换作别的女子,早该上报官府寻求公道。姝瑶顾及世子声誉,未曾如此,已是对你仁至义尽。”
“至于林小娘……”
她对林纭一再玩弄心机,甚至试图控制萧宴的行为感到越发不满。
正欲严惩林纭之际,却发现慕姝瑶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劝阻她不要过于严厉。
慕姝瑶的这一举动颇为意外,李大娘很快便明白了其中深意。
自己的儿子对情感之事尤为执着,如果由她出手惩治林纭,二人间的矛盾虽能暂时平息,但难免会在日后留下芥蒂,甚至影响母子情深。
让萧宴亲自处理此事,既可以避免对母子关系造成影响,又能让他学会担当。
“这件事,就交给世子你来处置吧,老身可不敢动你的妾室,免得你心疼。”
李大娘说完,又拾起桌上的休书,“但如此一来,你还需另拟一封休书,毕竟,那嫉妒之名,如今并不成立。”
萧宴哪里还敢提及休妻之事,急忙上前接过那张休书。
“今日之事,让母妃烦忧了。”
他的声音里满是歉意。
李大娘并未看他,只是冷哼一声:“烦忧算得了什么,总比受委屈的那个人好过。”
萧宴深知,李大娘此言意味着今日最受委屈的正是慕姝瑶。
他满脸愧疚,望着慕姝瑶,轻声道:“世子妃受委屈了。”
慕姝瑶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优雅地欠身行礼,声音柔和却坚定地回答道:“世子言重了,我并未感到有任何不公。只是近日里,母妃嘱咐我负责筹办即将来临的赏花宴,繁杂事务堆积如山,实乃分身乏术,请林姑娘日后勿需再特意来访。”
她的话语中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歉意与坚毅,仿佛在默默传达着内心的忙碌与无奈。
“但凡林姑娘有所需求,世子我必定会竭尽全力为其排忧解难。”
这句话出口,萧宴的目光温和却坚决,仿佛要以此弥补慕姝瑶所承受的压力。
林纭听到这番话,脸色越发阴沉,那双眸子里仿佛有怒火在悄然积聚,几乎要冲破眼眶。
她的手指紧握成拳,身体因愤怒而不自觉地颤抖。
在一旁观看了全程的李大娘,见此情形,心中五味杂陈,轻轻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正当众人准备依言而行之时,一个不容反驳的声音响起:“姝瑶留下。”
李大娘的话语仿佛一道命令,林纭与萧宴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最终只得默然退出。
待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于长廊尽头,李氏方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语带怜惜地说:“哎,真是难为你了,孩子。”
说罢,她紧紧握住慕姝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