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时期,身为镇北王的萧宴之父常在边疆督战,和平之时,则四处检阅兵马,鲜少在府中逗留。
每当归家,也只是为了陪伴李氏这位多年相伴的妻子,弥补那些因战事分离的日子。
对于母亲的决定,萧宴并无异议,淡然回应:“既然如此,那就暂时作罢。待到母亲寿辰那天,孩儿定会尽早赶去。”
然而,李氏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思绪飘忽间,想起了近期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得不坦率言明:“寿辰之事尚可宽限,但在赏花宴那天,我不希望看到林小娘还留在府中。只是,你必须留在府内陪姝瑶。”
“这赏花宴原是一桩美事,我并不希望因为她而横生枝节!”
萧宴面露难色,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忧愁,“这恐怕……”他欲言又止,心中的忧虑难以言表。
林纭本就不愿他与慕姝瑶有任何交集,如今还要想方设法支开林纭,事情的复杂程度无疑是雪上加霜。
一念至此,萧宴不禁暗自担忧。
若是处理不当,引发的风波恐怕会让林纭再次与他激烈争执。
回想往昔那两次风起云涌的争吵,至今依然令他心有余悸。
“姝瑶虽然此次捅了娄子,但面对赏花宴这般重要场合,她断不敢胡作非为。”
萧宴的话语中隐含着请求,希望能够让林纭留下。
李氏轻轻低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她深知,自己的儿子终究还是未能完全掌握林纭的脾性。
“既然如此,我倒有个建议。若她在赏花宴上安分守己,今后我绝不干涉她进出权贵府邸,那些宴会亦由她自行决定。”
“然而,若她再有任何差错,你就必须休掉她,让她离开府邸。”
李氏的语气虽平淡,却透露出不容商量的坚决。
往日,李氏从不允许萧宴带林纭外出,唯恐林纭的行为给王府带来耻辱,除非是他们单独出行!
萧宴心中如明镜般清晰,母亲提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然而让他休妻,这简直是锥心之痛。
“母妃不是已经接受了姝瑶吗?为何还要提出这样的条件?”
萧宴不解地问道。
李氏却语气平和地回应:“接受归接受,但我不能允许她在赏花宴上闹出笑话。”
赏花宴上聚集的皆是京城里名门望族的女眷,她不容许在众多贵妇面前,王府的颜面受损!
萧宴满腹狐疑,眉头微蹙:“母妃何故认定姝瑶会在赏花宴上出丑?”
纵然这两日林纭确实在某些方面惹了麻烦,甚至前晚还伤及如月,但赏花宴尚未开始,他不明白母妃何以如此笃定?
岂料,李氏仅是轻轻吐露一句:“因为这次赏花宴,是由姝瑶一手策划的。”
林纭与慕姝瑶素来不和,赏花宴无疑将成为她寻找对方破绽的绝佳舞台!
萧宴哑口无言,沉思片刻,最终缓缓点头:“赏花宴那天,我会设法让姝瑶暂时离开府邸。如果万不得已,便让她在院子里静养几日。”
赏花宴一旦出丑,待镇北王归来,必将雷霆震怒。
更为关键的是,王府的名声恐难恢复,而这绝非萧宴所愿。
李氏见状,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随着赏花宴日渐临近,慕姝瑶每日忙碌于宴会的筹备事宜之中。
糕点、菜肴皆需提前备齐,尽管这些都是琐碎的小事,但她亲力亲为,几经周折才妥善安排完毕。
万事俱备之后,她特意召集府中的仆人举行会议。
“大家为赏花宴辛劳多日,若宴席圆满无误,事后自当重重有赏。”
仆人们闻此喜讯,欢呼雀跃。
慕姝瑶又补充道:“但在宴席正式开始之前,请大家务必仔细检查各自负责的事务,切莫让他人有可乘之机,特别是糕点与菜肴的安全。”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可能出现的恶作剧或破坏行为的警惕,毕竟一旦真的有人下毒,无论是谁的计谋,王府都可能遭受牵连。
众人齐声应允,气氛凝重。
另一边,在林纭的院落里,经过几日的调养,她的身体稍有好转。
院内花木扶疏,预示着赏花宴的临近,林纭的语调中带着一丝酸涩,“这赏花宴若办得风光,那世子妃在王妃心中的地位定会更进一步。”
即便她表面看似不在意王妃的青睐,但实际上,世子妃得宠意味着未来王妃极有可能站在慕姝瑶一边,这对于林纭而言,无疑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她侧首询问身边的如月:“那慕二姑娘现今身在何处?”
如月压低声音回答:“她被囚禁在寿堂之内,何时能被释放还是未知数。”
“萧家二少爷竟也未曾出手相救,真是无用至极!”
林纭摇动着手中的团扇,腰肢轻摆,带着些许赌气,朝书房方向款款而行。
这些日子以来,萧宴几乎整天泡在书房内,至于其中缘由,她无从得知,几次旁敲侧击,萧宴都三缄其口,未有片语透露。
林纭缓步走到书房门前,轻轻敲了敲,声音温柔而又带着几分期待:“阿宴,我来了。”
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