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福锦楼已归镇北王府世子妃管理,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他的眼神中满是探询与不解。
林纭眼神闪烁,躲避着父亲的目光,支吾着回答:“无论是世子妃还是侧室,只要世子心中有我,我便心满意足。”
曾经那封夸大的书信,皆是虚荣心作祟。
林父的到来,无疑是意料之外的变数。
“回家后,切勿向他人提及此事!”
林纭压低声音,语重心长地告诫。
林父撇了撇嘴,鼻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村里的人都只知你嫁为人妇,至于夫君是谁、家在何处,无人知晓。还好没透露你在镇北王府之事,否则世子妃变成侧室,我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尽管身为侧室并非可耻,但由高高在上的世子妃一夕之间降至侧室,这份地位的剧变,足以令人心中蒙尘,感到面上无光。
“罢了,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自己的路自己走吧!”
林父摆摆手,准备就此离开。
林纭忽地想起了什么,急忙叫住他:“爹,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
林父显得有些不耐烦,转身询问。
“今日你去了福锦楼没有?有没有遇到世子妃?”
林纭焦急地询问,脸上的紧张之色再也掩饰不住。
林父漫不经心地回应:“遇见了,她确实是个善人,看我饥肠辘辘,还赠我银饼充饥。”
这等好人,在世间难寻第二个。
林纭心中一沉,焦急地追问:“你没对她提及任何信中的事情吧?”
林父似是洞察了她的心思,轻蔑地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傻到将你信中所述之事四处宣扬?我还不至于糊涂至此,知道她才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怎会多言。”
"你藏着掖着的那些事,我也一字没提。"
这句话轻轻落下,仿佛是深夜里最柔和的风,却让林纭心中紧绷的弦缓缓松弛。
她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释然,那些隐匿在心底的秘密,终归是安全的。
听见此言,林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如湖面般恢复平静,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随着这句话的余音消散。
直至林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她才缓缓转身,步入那静谧的庭院,背影里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轻松与感激。
夜色如同墨染,悄然笼罩了整个王府,慕姝瑶踏着月光而归。
如画,那个机灵的小丫头,早已候在一旁,双手奉上精心准备的晚餐与各式小巧的点心,每一样都摆放得井井有条,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温暖小姐疲惫的心。
"小姐,听说今日有个老人家特地来访林姑娘呢。"
如画一边说着,一边故作不经意地朝着门外瞟了一眼,那双灵活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与担忧交织的光芒。
确信四周无人窥探,如画压低了声音,欲言又止:"会不会是……"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却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似乎害怕自己的胡乱猜测会惊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慕姝瑶的目光从手中的书卷上抬起,目光温和地与如画交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白天在酒楼外偶遇的那位衣衫陈旧,但眼神深邃的老人。
难道真是他吗?这巧合让慕姝瑶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涟漪。
"小姐,要不咱们将林姑娘的那些事情告知世子?"如画回头,再次警惕地扫视门外,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若世子得知林姑娘的真实情况,定不会继续对她偏爱有加。
这样一来,小姐您就有机会与世子共结连理了!"
如画的心思,慕姝瑶并非不知,对于那些调查出来的隐秘,如画一直耿耿于怀。
然而,慕姝瑶却有着自己的考量,她轻轻摇头,语气温和而坚定:"如画,关于林姑娘的事情,我们就当作从未知晓。从今以后,不可再提,更不允许透露给世子一分一毫。"
如画满脸困惑,不解地问:"为何不说?世子知道后,对小姐岂不是好事?"慕姝瑶没有再多作解释,只是眉头紧蹙,目光落在手中的账本上,沉思不语。
房间内一片寂静,如画见状,也不再追问,因为她深知小姐决定的事,便是无法更改。
那份坚决,让她只能默默咽下未尽的话语,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另一边,在那热闹非凡的鸿运赌坊里,林父孤独地站在赌桌边缘,手里的最后一块银饼被他攥得几乎变形,双眼死死盯着桌上那片决定命运的区域。
一咬牙,他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一个“大”字上。
"押大!这次绝不能输!"他的声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微不足道,但周围的赌客似乎受到他这份孤注一掷的感染,纷纷加入下注的行列。
随着骰子在赌坊小二手中晃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现场紧张的气氛达到顶点。
林父的心跳如鼓擂,尤其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将注意力聚焦在这即将揭晓的结果上。
"哐当!"骰子落定,盖子揭开的那一刻,林父紧盯着那几个决定命运的点数,随即懊恼地拍打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