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在温柔与严厉间转换,似乎在无声地质问。
“练剑,嗯?”
她的语调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练剑怎会伤到这样隐秘的位置?而且,这药膏……分明出自宫廷,寻常人家怎可能有。”
萧宴一时语塞,他没想到李夫人竟对药膏来源都如此熟悉。
四周空气仿佛凝固,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打破了这份紧张的沉默。
慕姝瑶站在一侧,心中焦急,却又不好插言,只能以眼神默默鼓励萧宴坦白。
“是……是这样的,母亲。”
萧宴终于决定不再隐瞒,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道来,“前晚,孩儿夜探王府后园,意在调查一件对王府不利之事,不想中途遇到刺客潜入,于是双方交手,这才不慎受伤。至于这药膏,是林纭姑娘当时在场,为孩儿紧急处理的伤口。”
此言一出,不仅李夫人,连同在场的王氏也露出了惊讶之色。
李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忧虑,也有骄傲——忧虑的是王府的安危,骄傲的是萧宴的勇气与责任感。
“刺客?”
李夫人沉吟片刻,随即转身,挥手让一旁的侍女退下,只留下三人,气氛更加凝重,“详细说来听听,还有,那幅画的事,你也解释清楚。”
萧宴点头,将那夜的种种,包括发现有人试图盗取慕姝瑶的字画,以及他如何与刺客对峙,直到最后如何化险为夷,都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讲到惊险之处,连王氏都不禁屏息凝神,听得入了迷。
“至于这画,”萧宴从李夫人手中接过画卷,展开来,“它是慕姝瑶的心意之作,被孩儿无意间所得,孩儿深知其珍贵,因此一直珍藏。至于王氏之前所言,实乃一场误会,画作从未有过变卖之事。”
李夫人听着,眉头渐渐舒展,目光柔和下来。“原来如此,你做得很好,萧宴。”
她轻声道,言语中充满了对萧宴的认可,“保护王府,守护家人,这是你的责任,亦是我的期望。”
她转向慕姝瑶,眼中带着几分欣慰,“姝瑶,你能有这样的夫婿,是你的福气,也是我们王府的幸运。”
慕姝瑶微微欠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母妃夸奖,孩儿与萧宴定不负母妃厚望。”
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实则暗流涌动。
王氏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心中另有所思。
而慕姝瑶与萧宴,虽然暂时解除了误会,但他们都知道,王府内外的风波与挑战,还远远没有结束。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需要更加紧密地携手,用智慧与勇气,共同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与爱情。
李夫人的眼神锐利如鹰,只消一眼便洞穿了事件的端倪,那份洞察力让人不由暗自惊叹。
而站在一旁的王夫人,似乎总是寻找机会挑动风波,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故意提高了嗓音,添油加醋地说:“莫不是,这事儿与姝瑶姑娘有关,误伤了咱们尊贵的世子?”
她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姝瑶,你且说实话,此事是否与你有所关联?”
李夫人的话语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她的目光中却闪过一丝了解姝瑶品性的信任。
“姝瑶绝非那样的人。”
李夫人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仿佛一把寒剑,让企图煽风点火的王夫人瞬间噤声,心中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惧意。
王夫人脸上勉强挤出尴尬的笑容,站起身来,干涩的笑声在静谧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我去看看清晚,你们慢聊。”
话音未落,她便匆匆逃离了这让人窒息的氛围,身影快速消失在门外。
屋内,慕姝瑶的语气平和而又坚定,仿佛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情:“其实,世子之伤,皆因他舍身救我儿媳所致。昨晚,儿媳不慎在身旁遗落了一把小刀,在她浑然不知的情况下,世子眼疾手快,抢在危险之前将刀移开,这才避免了一场可能的伤害。”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自责,“都是儿媳粗心大意,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危险。”
这番略显牵强的解释,即使最普通的听众也能听出其中的破绽与虚假,更不用说精明的李夫人了。
李夫人的眼神透露出明显的怀疑,显然,这样的说辞并未能让她信服。
而慕姝瑶此时也是心知肚明,一时间竟找不出更合理的托词。
更为棘手的是,林纭手腕上同样缠绕着绷带,这无疑让说服李夫人变得更加困难,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时间,大厅内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每个人都屏息以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夫人沉默不语,眼神在屋内的书画和萧宴的伤口间游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线索或是思考着什么。
终于,萧宴按捺不住心中的纠结,决定坦白一切,“母亲,这伤,实则是昨晚我与姝瑶发生了一些争执,她不慎自我伤害,我在试图夺下她手中的刀时不慎被割伤。”
言至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李夫人立即明白了他口中的“姝瑶”指的是林纭。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