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如画匆匆跑入,气喘吁吁,“小姐,那、那位老伯又来了!就是楚姑娘的……”话说到一半,她忽见萧宴在场,顿时噤声。
慕姝瑶已猜到了来者何人。
“楚姑娘的亲生父亲在外等候,世子是否愿意见一见?”
门外,楚壮焦虑地四处张望,渴望能见林纭一面,但始终未能如愿。
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口中不断低喃:“怎还不出来,莫非这丫头故意避而不见?”
守门的仆人审视着楚壮,其中一个故作轻松地打趣:“老伯为何屡次来访楚姨娘,难道与楚姨娘早有旧识?”
楚壮面色一凛,不悦地回应:“与你何干!”
他的话中透着不悦,守门的仆人们交换了一个眼神,鼻息间发出不屑的冷哼。
尽管对楚壮的态度不以为然,但他们鉴于林纭的关系,也不敢过于造次。
不久,院内有人缓步而出。
楚壮一辨认,惊慌失措地转身,背对着大门站立,企图躲避什么。
不料,萧宴已悄无声息地靠近他,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老伯找楚姨娘,有何贵干?”
这一问,楚壮不得不转身,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意,“我……我只是想来,来感谢她。”
他言语支吾,理由显然苍白无力。
萧宴脸上写满了怀疑,然而紧接着,他又低声道:“感激就不必了,回去吧。今后也不必为此再来。”
楚壮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唯有无奈点头应允:“是,是的!”
话音刚落,他便欲转身逃离。
但一念及那即将到期的赌债,心头再度升起愁云。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林纭不伸出援手,等待他的将是那些债主无情的追讨!
感受到背后那锐利的目光,楚壮硬起头皮,仓皇离去。
萧宴目送他远去的身影,旋即转身步入院内,留下冷硬的指令:“下次他再来,直接打发走!”
“是。”
仆人的回应简洁而坚定,即便那是林纭的生父,面对萧宴的决定,亦不敢有丝毫怠慢。
至于楚壮,他在离开后并未走远,而是悄悄折返,在拐角处鬼鬼祟祟地窥视着王府的门缝。“这该如何是好?”
他自言自语,眼中满是迷茫与不安。
这不是要把人往绝路上狠狠一推,让他无路可逃嘛!萧宴心中暗自嘀咕,一股无奈与愤懑交织的情绪涌上心头。
四周似乎都充斥着无形的压力,压迫着他不得不选择最为被动的策略——他只能蜷缩在这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宛如一只狡猾的猎豹,静待时机,守株待兔,期盼着那一线可能出现的转机。
他不信,真的不信,那个林纭,还有她身边那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能够长时间耐得住深闺的寂寞,不出来享受外面世界的清新与自由……
时间,成了他此刻最忠诚的盟友。
随后的几日里,萧宴几乎将慕姝瑶的小院当成了第二个家,每日里不是悠闲地品茶,就是在庭院中漫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细如发,时刻留意着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而慕姝瑶,依旧保持着她的日常,清晨时分,阳光洒满书桌,她手捧账本,目光专注地审核每一笔进出,仿佛那些数字里藏着整个世界的秘密。
午后,她便会轻装简行,前往王府旗下的福锦楼亲自监督,确保一切运营有序。
这样的日子,平静却充满了规律。
三天的时间如同白驹过隙,慕姝瑶已经将府内所有的账目梳理了一遍。
秋意渐浓,她知道,酒楼的菜单也该随着季节更迭做出调整,以满足食客们挑剔的味蕾。
临行前,她对坐在一旁看似闲散的萧宴轻声道:“世子,您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我得带着如画去福锦楼看看。今天可能会晚些归来,秋天的脚步越来越近,我们需要提前规划酒楼的秋季菜单,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季节的变换,总能在餐桌上找到它的足迹,夏日的清凉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秋日的温润与滋养,菜单的每一次微调,都是对时节最虔诚的致敬。
萧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讶异,这倒是他之前从未留心过的细节。
一时间,他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今日我正好无事,不如一同前往,见识见识这菜单的门道如何?”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期待。
慕姝瑶闻言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世子也要去吗?”
话音未落,萧宴已挑眉反问道:“怎么,本世子难道还去不得吗?”
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与坚定,毕竟,福锦楼本就是王府的资产,作为世子的他,当然有权利涉足其中。
慕姝瑶浅浅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今天还想顺路去看看许庭,她受伤多日,我一直忙于公务未能探望,心中颇为挂念。”
“你无需顾虑,我今日正闲得发慌,正好陪同王妃一起前往。”
萧宴的话语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在,仿佛先前的沉重已被一扫而空。
慕姝瑶没有再反驳,只是默默走到如画身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