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凝凝意外地附和着:“没错,就是那件事,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砰砰直跳。”
萧宴在一旁静静观察着两人的互动,心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这似乎是一场有预谋的隐瞒,旨在遮掩慕姝瑶下河救人的事迹。
叶夫人却对此毫不起疑,只是撇了撇嘴,对岑凝凝嗔怪道:“现在知道怕了,当时怎么不知道离远点?我还当你遇到了个正人君子,结果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小人!”
“多亏姝瑶摸清了那人的底细,不然真不知道你将来还会做出什么傻事。”
午餐过后,二人又在叶家逗留了一阵才离开。
返回王府的途中,萧宴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你曾说你下河救过人?”
慕姝瑶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回忆,“是有这么一回事,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她的手轻轻拂过手腕上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那痕迹虽浅,但在她心里,却如同烙印一般清晰。
“在哪里救的人?”
萧宴突然发问,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慕姝瑶略显疑惑地望向他,眼神平静中带着些许意外,显然对萧宴的这个问题感到颇为不解。
萧宴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兀,但他内心的某个角落却在驱使他必须得到答案,仿佛这背后隐藏着某种重要的联系。
连忙补充道:“我只是好奇问问,如果世子妃不方便,就当我没问过。”
慕姝瑶想了想,并未觉得这是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那是在溪州的一个小村庄,当年是叶夫人带着我和许庭去那边避暑,无意间看见有人落水,我就下去把人救了上来。”
她讲述得轻描淡写,但萧宴一听到“溪州”二字,脸色蓦然变得沉重。
“溪州峻县陈……”
还未等他说完,慕姝瑶已经抬头望向他,眼中带着疑问,“世子为何会知道是溪州峻县陈家村?”
萧宴心下一凛,感觉脑袋里嗡嗡作响,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他去过那里,自然清楚,更关键的是,林纭就是在那个地方救了他!
面对慕姝瑶探究的目光,萧宴只好随口找了个借口:“我偶然听旁人提及过。”
慕姝瑶没有深究,只是淡淡地说:“峻县陈家村避暑的确是个好去处,只是自那以后,叶夫人常常陪伴叶将军驻守边疆,我便再也没有机会去过了。”
萧宴沉默得有些反常,车厢内陷入了一种让人不适的寂静。
慕姝瑶误会他对此不感兴趣,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一路默默无言,直至回到了王府。
下车之际,正巧遇上了急匆匆走出的如画。
一见慕姝瑶的身影,如画立刻快步上前,脸上满是焦急与关切……
“小姐,王妃大人已经将楚姨娘召过去了。”
如画侧目一瞥,紧跟在萧宴身后的步伐顿了顿,她压低了嗓音,语气中透露出几分紧张:“王妃似乎已经察觉到那幅书法的秘密了,这次,是真的有所察觉。”
秘密就像是藏在纸下的火焰,终归难以永久隐匿。
上次邓氏没有深究,慕姝瑶便心存疑窦。现在看来,邓氏那时心中或许早已埋下了探查的种子,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生根发芽。
“知晓便知晓了吧,如今再如何去遮掩也是徒劳。”
慕姝瑶轻轻转过头,目光与一脸凝重的萧宴相遇,“世子还是尽快前往查看一番吧,别让楚姑娘受到过于严厉的惩罚。”
萧宴轻应一声,脚步沉稳地迈向府内,背影显得格外决然。
如画亦觉察到了他心中的波澜,悄声询问:“世子今日是怎么了?心情如此沉重。”
就连一向敏锐的慕姝瑶也难以揣测他心中盘算何事,只记得自从他问及她跳河那桩旧事后,整个人就像换了个人,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我们先去镇泰院看看府里制作衣裳的进展如何吧。”
“好。”
主仆二人踏进府门,目标明确,径直向镇泰院行进。
萧宴的步伐却显得有些迟缓,每一步似乎都承载着千斤重担,直至眼角余光捕捉到那熟悉的身影拐入镇泰院的瞬间,他才缓缓移动,不紧不慢地走向正厅。
甫一踏入门槛,他的目光便触及跪在地上的林纭。
而端坐在主位上的邓氏,脸颊因愤怒而染上了红晕。
萧宴的到来并未缓解邓氏的怒意,神色依旧严峻。
他站至林纭身旁,轻唤一声:“母妃。”
“那幅字分明是她偷去典当行变卖,你为何还要替她隐瞒?你瞒着我也就算了,连姝瑶也一同隐瞒,你们一个个都在袒护她!”
邓氏的声音因愤怒而略显尖锐,已顾不得外人的耳闻。
林纭早已哭成了泪人,但一见萧宴前来,心中便安定几分。
她伸手欲拉住萧宴衣角,却未料萧宴已先行一步坐到了旁边的椅上,自始至终未曾给予她半点目光的交汇。
“此事孩儿刻意未曾提及,是不愿让母妃为此事烦忧。而今既已查明,孩儿无话可说,一切听凭母妃决断。”
他竟意外地未为林纭作任何辩解,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