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道:“每人杖责十下,这是天可汗的吩咐,往后谁敢再闹事逐出长安。”
一场胡闹,这么就算是揭过去了。
阿史那杜尔怒道:“突厥要和漠北开战!”
长孙无忌又看了一眼杜尔,低声道:“现在你们都是天可汗的客人,留在长安,等着觐见。”
漠北使者朝着太极殿方向拜了拜,又道:“谢天可汗。”
长孙无忌给了李百药一个眼神,便让人领着两个使者去打板子了。
鸿胪寺内又安静了下来,长孙无忌递一份卷宗:“这是夷男可汗送来的。”
李承乾接过看了起来,道:“看不懂。”
“夷男可汗是说他要来大唐尚公主。”
李承乾笑道:“谁给夷男可汗的勇气,让他来大唐尚公主?”
长孙无忌笑道:“所以陛下一直看漠北很不舒服。”
李百药又拿出一份卷宗,道:“赵国公,太子殿下,这是大唐要回赠的礼单。”
李承乾瞧了一眼,大唐要送出去的有丝绸,布匹,还有五谷,更有纸张,书籍。
长孙无忌点头道:“就按照往年来办。”
“喏。”
李承乾还皱眉看着,有时候地域区别也导致了人与人之间也不一样,现在的突厥人或者是漠北,西域人,他们会用纸张吗?
如果送给他们纸张多半会用来如厕?
嗯,他们多半是会这么做的,哪怕是写着字的纸张,或许还会嫌弃不够顺手。
李承乾揣着手沉默不语。
舅舅先一步离开了,太子还坐在这里。
李百药小声道:“太子殿下可还有吩咐?”
李承乾抬眼道:“你们都过来!”
鸿胪寺众人面面相觑,看太子殿下的神色不好,纷纷站起来,而后面对正揣手而坐的太子。
再小心翼翼一看,这位太子板着脸。
明明这件事都已办好了,驿馆中两方使者打架都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根本管不住,而且这件事也有了结果,两边使者各自打十下板子,皆大欢喜。
这也是赵国公吩咐的。
现在太子将众人叫过来,都有些不理解。
殿下的脸色不好看,一众礼部的,鸿胪寺的文官纷纷低着头,耷拉着脑袋,要说像什么吧,像一个个犯了错的学生?
难道是太子殿下觉得在场的众人做错了?
李承乾又看看桌的羊皮,抬眼看向众人道:“你们看看这夷男可汗送来的书信。”
众人还是低头不语。
“伱们看看,这信写着的都是什么字,这些字是给人看的吗?”
太子殿下的语气又加重了一些,这与以往传言中谦逊有礼大相径庭。
李承乾叹息一声,道:“往后礼部与鸿胪寺都给孤加一条规矩。”
李百药连忙问,“殿下觉得加什么规矩?”
“但凡来唐使者,不管他是从多遥远的地方来的,但凡使者代表一方国君或者是可汗,来使大唐一定要说我们的语言,要写我们的文字。”
李百药颔首道:“这……”
再看太子,目光回头看看众人,他又道:“太子殿下所言,也不是多么过分的要求。”
李承乾挥袖道:“孤不管他们是请人教也好,还是自学也罢,这关乎他们对大唐的态度,也是我们大唐对他们的态度。”
殿下将态度两个字咬得很重,众人纷纷点头。
李承乾快步走出了鸿胪寺,路过一个个官邸,又见到了那个带两位使者而来的将领,还有舅舅。
承台门边,板子一次次落下,打在两个使者的身。
见是太子来了,长孙无忌道:“这是左武卫苏烈将军。”
苏定方抱拳道:“末将苏定方,见过太子殿下。”
李承乾笑着,“原来是苏定方将军,久仰了。”
目光再看这个挨着板着两个使者,长孙无忌低声道:“听闻颉利病重?”
苏定方低声道:“今天早晨就禀报陛下了,还让太医署派人去看望了,也不知道现在病情如何?”
长孙无忌又道:“他知道吗?”
目光看向阿史那杜尔,苏定方小声道:“还不知道。”
“在颉利病情有好转之前,都不要让他知道。”
“喏。”
几人交谈完,李承乾便跟着长孙无忌走入承天门。
“殿下,先与臣去向陛下禀报。”
李承乾揣着手跟在舅舅身侧,小声道:“颉利当真病重了?”
“如果真的药石无用,也活不久的话,会让阿史那杜尔去看望颉利的。”
“舅舅?”
“殿下请说。”
李承乾看了看四下,低声道:“那颉利真的在太极殿当众跳舞吗?”
长孙无忌的脚步稍停,道:“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孤只是好奇,可惜当初没有亲眼见到。”
长孙无忌缓缓点头,道:“之后陛下给了颉利足够的衣食,他不喜住在长安的房子,陛下又准许他自己搬出去,再之后的事便是眼前这样了。”
来到武德殿前,殿前空荡荡。
自从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