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事,前面就是崔肴了!”
策马而行的李义府抬头看去,见到一队人马正在远处,对方似乎才发现有兵马靠近,人影晃动想要翻身马。
“驾!”李义府挥动马鞭,让马儿跑快些。
十五个从洛阳出来的崇文馆学子扬鞭赶。
正要追,已看清对方穿着,忽见一支箭矢迎面而来,箭矢的呼啸声从耳边而过。
吓得李义府一个激灵,而后又是几支箭矢朝着这里而来。
对方的箭术并不算好,这边的人马没有中箭的。
李义府大笑道:“别让他们跑了,他们私藏军械是大功劳,追!”
要是寻常人可能在这个时候就停下追击,可李义府不同,他逮着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定会咬住不放。
“去几人禀报柴将军!”
“喏!”有三五人应声离开。
看着对方的人马大概有二十人,看这模样还有三五个甲士护送。
李义府就远远地跟着,不急不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敢回头打,就当即回撤,他们继续逃,这边人手就继续追。
在前方策马而行的崔肴心里已骂娘,这帮崇文馆的既不追来,也不逃,就这么一直远远跟着。
想要留下人拦住崇文馆的人,可身边就三个甲士,少一个自身的危险就多一分。
崔肴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以往他在洛阳过着富裕的生活,在他的身边全是奉承的人,只要他高兴就可以将钱送人。
跑了有三个时辰,崔肴骑在马背,马儿速度也慢了下来,他回头看去,李义府他们还远远地跟着,这人就是一条疯狗,咬到谁就不会松口。
早就出了洛阳地界,他李义府究竟还想怎么样!
当队伍继续前进,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与一艘船就在河边,崔肴咧嘴一笑,这一次不用落在李义府手中了。
崔肴催促身下的马儿,到了河边,一行人到了船前,在来人的护送下了船。
当脚踩在船的时候,崔肴朝着正在追来的李义府大喊道:“蠢货!你抓不到我的!哈哈哈!”
狂放笑声在河道两边回荡着,这不可一世的笑声怎么听着都不爽利。
李义府来到河边拉住缰绳,看着远处的那艘船,眼前就剩下了他们留在河边跑得已脱力的马匹。
“李主事,我们回去吗?”
“不回去,跟我来。”
“喏!”
夜晚,船只行在河边,崔肴疲惫地躺在船,回想着刚刚的刺激,他想着现在李义府的脸色一定很有意思,“可惜了,见不到李义府气急败坏的神色。”
“哈哈哈!”崔肴又狂笑着。
“公子,往后莫要再胡闹了,回家之后,好好将婚事结了。”
“莫要啰嗦,家里多没意思呀,都是一些老家伙。”崔肴翻了一个身,舒坦地睡去。
天刚亮的时候,船只到了一处古柏渡的渡口停下,船缓缓停靠在了岸边,崔肴下了船,在护卫与随从的护送下大步走到结实的土地,这里是荥阳的汜水县。
崔肴一行人来到一处酒肆坐下,他大声道:“给小爷来点好菜,要吃鱼!”
半刻之后,店家端一盆鳜鱼,还有鱼唇与羊肉。
一天一夜地奔波,崔肴早就饿坏了,他大口吃着,目光还在打量着来往的行人,想着接下来去哪里潇洒,道:“朝中那些人还想抓小爷?等小爷回去了,让人弄死李义府!这个狗东西!”
向来纨绔惯了的崔肴,还没受过这等气。
在洛阳受的那些气,他要在李义府身都找回来。
一旁有随行的中年文人劝道:“崔公子,我们用了饭,还是快些离开,这里距洛阳不算远,担心他们追来。”
崔肴点头应付着,又道:“他李义府出了洛阳什么都不是。”
在这里用了一顿饭食,崔肴擦了擦嘴,又往口中灌了一些汤水,这才准备离开。
等他们再次来到渡口,崔肴看着河流,笑着:“早晚要与他们再算账。”
而他话音刚落,又见到一群官兵朝着这里走来。
崔肴原本大摇大摆的走姿,顿时停住,他迟疑地看着从远处而来的官兵。
一旁的中年文人又道:“公子,不管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快船。”
崔肴不住点头,朝着渡口快步而去。
越是往前走,越是发现在这里的官兵越来越多。
而四周还有不少的商旅在走动,人们的吆喝声与笑声混杂在一起。
“崔公子慢着!”一个穿着县令官服的在后方喝道。
崔肴心头急转,渡口就在眼前,他的船也就在眼前,三步并两步就要跑到船。
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他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当场摔倒在地。
他抬头一看,就见到了一张格外熟悉的脸,看着这张脸,他翻过身往后腾挪了几步,“李义府?”
李义府脸带着狰狞的笑容,道:“崔公子,让下官好找。”
崔肴正要再跑却被一群官兵拦住了。
后方县令脚步匆匆而来,他行礼道:“下官汜水县令,见过洛阳长史。”
李义府道:“多亏陈县令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