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梦瑶正就着烛光剪纸,见了徐尘,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容。
“夫君吃了没?我给你热一下去。”
“好,你先热着,我去看看嫂子。”
徐尘转身来到隔壁。
房门已经插上了,单薄的窗纸也用杂草堵上了,看不到半点光亮。
他敲了敲门:“嫂子,睡了没?是我。”
很快,房门打开。
顾妙婉倒退一步,平静道:“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徐尘笑呵呵的走了进去,看着收拾的一尘不染的房间,以及厨房桌子上的两块肉,随口道:“嫂子这是准备自己过年嘛?”
“要不然呢?”
顾妙婉不悲不喜:“已经分家了,各自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徐尘大咧咧坐在炕上:“明天我丈母娘、小舅子都会跟我们一起,你也别单独做饭菜了,大家团聚在一起,才是过年。”
“不必了。”
顾妙婉直接拒绝,一双美眸古井不波。
“我会做饭、做菜,也已经准备好了,你不必再劝说,我是不可能和你们一起做饭过年的。”
“哎!”
徐尘一声叹息。
就知道这位嫂子倔强,事事都不愿与他们一起。
那就只好耍无赖了。
“嫂子,你也不想你明年种的地颗粒无收吧?”
“之前,我很混蛋,是你一直在照顾我,还帮我娶了婆娘。”
“这是恩情!”
“如果你不跟我们一起过年,落入外人口中,我徐尘岂不是成了知恩不报的人?”
“你想陷我于不义,那我就让村民毁了你明年种的地,让你没有收成。”
他歪着头,懒洋洋说着。
闻言,顾妙婉神色一凛:“徐尘,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呢?反正我名声坏了,你也别想好过。”
“你……”
顾妙婉咬着银牙:“你现在当了县差,爬的高了,就这般欺负于我?”
徐尘满不在意的起身:“随你怎么想,明日早点过去准备午饭,否则我说到做到。”
砰!
随着大门关闭,房间陷入寂静之中。
顾妙婉怔怔站着,不知何时,一双美眸噙满了泪水。
她微微颤着身躺下,熄灭蜡烛,汹涌的泪珠便如雨水般哗啦啦顺着脸颊流落。
为什么?
丈夫从军,她一个人已经吃够了苦,为什么还要欺负她?
混混小叔子变好了,有了大本事,当了村长,又当了县差,她这个当嫂子的是开心的。
可再回想,又不禁变得哀伤起来。
徐尘的日子好了,她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那从军的丈夫,又何时才能归来?
她抗过无数的重担,一步步走过来,可她,也是个女子啊,也想有个依靠啊!
夜色深深,安静的房间内,唯有热泪滚烫。
翌日,大年三十。
徐尘少见的睡了懒觉,醒来时,顾妙婉带着购买的年货来了,加上丈母娘,三个人同时忙活着。
大约中午时分,三个女人做了十二道菜。
小舅子白元武回来了,出乎意料的,跟她同时进入院子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是师雨荷!
这女人半点不客气,打过招呼后便坐在桌子旁边,一双狐狸眼冲着徐尘眨了眨。
“县差大人,大过年的,不会没有酒吧?”
“想喝酒?自己去厕所尿去。”徐尘没好气道。
想想就气。
这女人明明说好为奴为婢的,结果奴婢的事情半点没做,反倒像个主人似的蹭吃蹭喝。
骗子!
大骗子!
恬不知耻!
呸!
师雨荷也不在意,指着旁边的酒坛,嘻嘻一笑:“喏,我都看到了,快快呈上来!”
麻蛋!
徐尘暗骂了一嘴,把酒坛放在桌子上,提起一串鞭炮走了出去,很快便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
伴随着阵阵硝烟升腾而起,他凑过去深深吸了两口,顿觉神清气爽。
这该死的味道,竟有些好闻!
似是因为徐尘开了头,整个村子也跟着响起了炮竹的声音,偌大的石格村地动山摇一般,好不热闹。
吃过了饭,白梦瑶三人负责收拾碗筷。
徐尘作为主人,便烧了水,惬意的喝茶。
白元武与师雨荷并排坐着,偶尔冷眼瞥向师雨荷,很是厌烦与排斥。
这女人心术不正,总有一种勾引姐夫的感觉,太可恶。
徐尘倒是满不在意,淡淡道:“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啊?”
“啊?”
喝了几杯酒的师雨荷面色微微泛红,一双桃花眼满是春色,仿佛要滴水似的。
她有些错愕,旋即是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村长大人是要赶奴家走吗?可是奴如今孑然一人,已无处可去了啊,村长大人您就可怜可怜奴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炒了!
徐尘骨头都快酥麻了。
这狗女人太要命,即便是正常说话都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