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浅系好安全带,问乘务员要了个毯子搭在膝盖上。
飞机缓慢滑行,窗外的景色倒退着,渐渐变成残影。
“那是在追飞机吗?”
“是古特斯哎,好帅!”
“拍个照发朋友圈……”
季浅本来想睡一会儿,被议论声吵醒,她偏头看向窗外,微微眯了眯眸子。
飞机缓慢离地升高,她看到古特斯飞速行驶的画面,轮毂转动像在漂移,更如离弦之箭,势如破竹。
疯子,汽车怎么能追上飞机呢?
几秒钟的时间飞机升上高空,渐渐和地面拉开距离,季浅腰背坐直,那辆古特斯也逐渐变得渺小,但仍能看到它在快速的移动着。
又过了几十秒就彻底看不见了。
季浅手指握着膝上的薄被,垂落的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有人一屁股坐在季浅旁边的空位上,动作粗鲁的差点撞到季浅。
季浅下意识往里一躲,那个醉汉却并没坐下来。
“你好,我能跟你换座位吗?这是我朋友。”
季浅看向说话的人,对方穿着长款灰色大衣,微卷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结。
季浅病了太久,脑子有点迟钝,觉得眼熟,又一时想不起来他是谁。
此刻,男人正抓着醉汉的手臂,微笑理论,但醉汉显然不买账,嘴上骂骂咧咧这是他的座位,他花钱买的,不换!
这时,灰衣男人身后走出一个西装男,膀大腰圆的直接揽过醉汉的肩颈,胳膊一夹,就像薅小鸡一样,捂着醉汉的嘴就给人带走了。
季浅顿觉不妙,见灰衣男人要坐自己身边,背脊渐渐僵硬。
她还不知道安晴的老大是谁,敌在暗我在明,她难免会草木皆兵。
“你不认识我了?”灰衣男人冲季浅笑,然后坐在她身边的座位上,中间刻意隔着距离。
灰衣男人提醒道:“海上飞龙。”
他带她玩过两次项目,她把他当牛郎,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季浅想起来了,他叫纪司寒,她以前找他消费过两次。
不过季浅装不认识道:“不好意思,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她出来的时候为了掩盖身份,特意带了黑超和口罩,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纪司寒扫了眼她手上露出的横疤,没拆穿她的身份。
“刚才那个人的座位不在这里,而且是装醉,应该是看你单身想占你便宜。”纪司寒声线温和。
季浅手撑着下颌,懒懒的靠着座椅,敷衍的说了句:“谢谢。”
虽然纪司寒给她的感觉很绅士,但她现在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
可她没兴趣,别的女孩儿可不这么想。
“帅哥,加个微信呗!”
“你是华人吗?好有气质的样子,弹钢琴的?”
“不好意思,我订婚了,有未婚妻。”纪司寒礼貌的亮出左手中指的钻戒。
季浅的黑超不透光,她撑着下巴假寐,其实眼睛在盯着纪司寒打量。
他有非常出色的长相,一眼惊艳那一挂的,眼睛很润,睫毛很长,像小鹿眼。
如果陆宴景代表雪峰,那纪司寒可以用暖玉来形容。
这样一个浑身写满我很矜贵的男人,肯定不可能是牛郎。
蓄意欺骗,假扮牛郎,不是好人,远离为妙。
季浅戴上耳机,转头看窗外云层。
纪司寒坐了一会儿,起身往机舱前面走,不知道是去洗手间了,还是有其他事。
只是他一走过去,洗手间旁就探出两个人,一个是赶走醉汉的保镖,另一个是被赶走的醉汉。
醉汉眼里冒着吃瓜的精光:“少爷,成了吗!”
纪司寒郁闷的打开水龙头洗手:“她不理我。”
“啊?”醉汉挠头:“以少爷的美貌不应该啊……”
纪司寒道:“她身边有个更帅的,早对外貌免疫了。”
用纸巾擦干手,纪司寒又仔细将钻戒上的水吸干,重新戴到中指上。
“要不打直球?”醉汉绕到纪司寒面前,握拳加油:“现在她跟姓陆的分了,正是我们少爷挖墙脚的好机会啊!”
纪司寒道:“她戒备心重,会被吓跑,还得慢慢来。”
纪司寒回到座位,自顾自的拿出平板不知道是不是在工作,总之一直到下飞机都没再打扰季浅。
季浅故意磨蹭了一会儿,在纪司寒后面下飞机。
此刻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躲在障碍物后,伸出拿着手机的手,对着季浅咔咔拍了两张照片。
对方刚把手机收回来,想看看成图怎么样,忽然就被人从身后勒住了后颈,直接从台阶下拖了下去。
整个过程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少爷,逮着一个偷拍季小姐的!”醉汉鲁莽的将人摁在地上。
那男人在地上奋力挣扎,一身牛劲儿憋得脸通红,却没想到醉汉手上有点力道,他硬是没挣开。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纪司寒上前,居高临下的仿佛看着一只蝼蚁:“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
偷拍的男人目光中闪过异色,下一秒,他就被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