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
既然知道混混死于空气栓塞,作为哥哥的眼镜男又有杀人动机,那一只沾了血的针管很难搞到吗?
搞到针管再押着眼镜男在针管上印上指纹,证物就有了。
齐承铣撇嘴:“你们这帮人啊,心眼儿跟马蜂窝似的……”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人性真复杂,居然有人对自己的亲弟弟也下得去手。
但也想得通,弟弟那颗老鼠屎毁了哥哥的大好前程,弟弟不死,就永远是哥哥的负累,一辈子没出头之日。
窒息的人生。
季浅也没说话,她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姐姐季滢。
季滢已经很久没出现了,相信她也已经摆脱了贪污犯的枷锁,不知道日子好过了没有。
不过季浅并没打算去找她,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齐承铣的事儿解决了,线索却依旧没找到。
季浅托着下巴,麻烦林卓送她去智利科技。
陆宴景的视线透过后视镜看季浅,他知道季浅只是想躲着他。
他答应过给她空间。
片刻,张绍的车停在前方,陆宴景提前下车了。
季浅的视线透过车窗,瞥了眼陆宴景消失在车里的身姿。
智利科技。
季浅和齐承铣面对面坐在办公桌前,复盘她不在公司这三个月以来积存的账目和堆积的事务。
这一捋不要紧,季浅直接头都大了。
很难想象,投资天才陆明真和齐氏继承人居然能生出齐承铣这样的商业白痴,难怪齐峰不肯让他接手家业。
季浅噼里啪啦的翻票据,算账目,齐承铣咬着个吸管,一手托腮,一手跟他的亲亲江斓聊天,跟江斓宣布他脱罪的好消息。
直到江斓那边要拍戏,没空理他了,齐承铣才问季浅:“我晚上把孟飞鸿约出来?”
还是得尽早找出幕后人,不然夜长梦多,这次被算计的人是他,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
季浅放下一叠刚理好的账,道:“我已经约了大家,今晚泡温泉。”
“大家?”
季浅嗯了一声,又放下一批账:“猜来猜去多没意思,我们玩明牌。”
齐承铣想多问,季浅却没往下说下去。
“太太,”林卓拎着便当袋进来。
季浅一怔,提醒道:“别叫我太太。”
她和陆宴景都离婚了。
林卓没正面答应,而是转移话题道:“陆总让我带话,让太太工作也别忘了吃饭。”
说完放下便当袋,出去和走廊上的保洁闲扯淡。
智利公司员工少,没有食堂餐,一般大家都是自己叫外卖,或者去写字楼附近的餐馆吃。
老那么吃下去确实会腻。
季浅打开便当袋,餐盒上裹着隔温层。
等打开盖子,季浅才知道为什么要在饭盒上裹隔温层。
饭菜是刚做的,看颜色和蓄水程度,从楼上送上来绝对不超过三分钟。
齐承铣一吸鼻子:“好香啊。”
季浅不用尝,光是看了眼,就下意识去看林卓的方向。
这菜是陆宴景的手艺。
陆宴景跑她公司里应聘厨子了?
齐承铣一翻便当袋,拿出个精致小盒子,杵到季浅面前:“嗯,还有个小蛋糕。”
季浅道:“给你吃吧,我减肥。”
“呦,还有玫瑰哦!”齐承铣一打开盒子,一朵一看就是经过培育的蓝色格劳恩正躺在蛋糕上。
格兰恩这种玫瑰,只有初开的时候颜色最好看,一旦开大了,开翻了就会像块破抹布。
眼前这朵正是精挑细选最好最美的那一朵。
季浅没放在心上:“送你了。”
齐承铣美美的将花擦掉奶油,插在自己花衬衫口袋里。
顺手又吃了口蛋糕,结果差点把牙崩了。
然后他吐出一颗鸽子蛋大的蓝钻原石。
门口聊天儿的林卓一回头就看到,花在齐承铣身上,钻石在齐承铣手里。
不由露出一脸好白菜让猪拱了的表情。
陆宴景刚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身上还带着潮湿的水气。
看到林卓打来的电话,他顺手接过,随口问:“她消气了吗?”
林卓把刚发生的事如实讲了一遍。
陆宴景脸色沉了下来,他倚着办公桌,冷声道:“他就没点正事吗!想法子把那个麻烦鬼给我弄走!”
说完,陆宴景嗤笑:“江澜不是在拍戏吗?让编剧给她的官配多加点儿戏。”
林卓秒懂:“好的陆总。”
十分钟后,齐承铣蹭的一下蹿起来:“天杀的导演,居然给斓斓加吻戏!”
“不行,我得去一趟!”
季浅抬眸看到齐承铣走远,又看了眼守在走廊把保洁阿姨聊瞌睡了的林卓。
明明是让林卓来监视,陆宴景还要美名其曰是给她提供便利的帮助。
季浅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然后站在落地窗边拨了个号码。
纪司寒的号码。
然而电话并没有被接通,而是一个机械的女音传出,显示这是一个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