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颜不高兴地抿了抿嘴,她小时便是这样,不高兴时爱抿嘴,以前见了他,她总怯怯的不敢近前,又常偷偷躲在暗处看他,眼睛亮晶晶的,像个想偷拿糖果又怕人发现的样子,很可爱。
赵鸿昱怜爱地点点她的鼻尖,看得出,她状似吃味的小表情取悦了他,伸手揽她入怀,轻轻叹了口气:“我家阿颜啊,还是同小时候一样,长不大。”
李轻颜娇嗔地推开他:“胡说,谁长不大了?”
又皱眉深深地叹了口气。
“阿颜……”他有点无奈,宠溺轻唤:“你若真不喜欢,可以让你们分府住。”
李轻颜摇头:“这倒不必,她喜欢你并没有错,我也没有要当她是仇敌的意思。”
“我只是……”她露出哀怨的神情。
“怎么了?”
“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家分家了吧。”
赵鸿昱当然知道,他在李家有眼线和人手,东西两府闹分家的事,沸沸扬扬的,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林婉容你非娶不可,我不让你为难,忍了,可是……”李轻颜露出愤恨的表情:“我那堂妹竟然也对你有心思!”
赵鸿昱俊眉微眯,立即表明心迹:“我从未对她有半点心思。”
“可她对你有心思。”
“我……”赵鸿昱一副有口难言的委屈:“阿颜,我真的没有。”
“让她嫁了吧,她一日不嫁,我心里就跟扎了根刺一样。”李轻颜道。
“这个……”赵鸿昱露出为难之事:“你家的家事,我也……”
李轻颜甩开他的手,赌气往前走。
“好好好,明儿就去找皇祖父,或者,让皇祖母下懿旨,只是,你打算将她嫁给谁?”
这话问得……
果然是手握重权的上位者该有的语气。
生杀都能掌握,何况小小女子的婚嫁。
心中又涌起一股无助的悲凉,既便她拥有再多财富,也不得不屈服于皇权之下,太多事不能由心而行。
“老太爷好像是给她定的宁王世子,只是她一直不太情愿,”
“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方,怕是由不得她。”赵鸿昱淡淡道。
“那就烦劳昱哥哥了。”李轻颜展颜道。
她难得叫他一次昱哥哥,最近总世子世子的称呼着。
灯光下,她杏眼含情,波光流转,风情万种,赵鸿昱心情一荡,就想揽人入怀,就在即将吻上时,她伸指点在他的薄唇上:“还没成亲呢,不可。”
然后,妩媚一笑,提了裙就跑。
回到府里时,已经到酉时,二夫人焦急地等在前院,见赵鸿昱扶着她下来,脸上浮出欣喜的笑,赵鸿昱向她行礼,二夫人道:“世子要不要进来喝口酒?阿郅参加婚礼,带了两瓶江南的女儿红。”
赵鸿昱笑道:“不了,下回吧,让阿郅把酒留着。”
他走后,二夫人拉住李轻颜的手欣慰道:“你和阿昱好好儿的,为娘就放心了。”
李轻颜的心是悬浮着的,家里都很满意这桩婚事,可以看得出,从自己没反对婚事后,父母连同兄长们都很高兴,像是放下一桩心事,几位嫂嫂也是喜欢的。
好像除了她自己,身边的人都觉得这是桩极好的婚事。
赵鸿昱是个行动派,第二日,皇后赐婚的旨意就到了东宁府,李玉颜正陪着老太太叙话,闻讯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微张半晌没说话,太震惊了,她明明就同那个人表白过,而且,明明才帮到他了呀,为什么?
很不甘心!
老太太却很高兴,拍着她的手道:“也是正妃之位,如此甚好,你们姐妹二人,一个嫁进晋王府,一个嫁进宁王府,将来不论谁入主东宫,咱们李家总归是稳了。”
李玉颜重重甩开老太太的手:“谁要嫁宁王府啊,我要嫁晋王府。”
老太太知道她的心思,劝道:“可圣意难违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阿玉,你素来听话懂事,千万莫要学李轻颜那个小贱蹄子……”
李玉颜哭倒在老太太怀里:“祖母,祖母,您帮帮阿玉,帮帮阿玉,我不想嫁赵鸿轩那个混蛋啊。”
老太太只能轻抚她的头发叹气,这事她也无能为力。
“还有个法子。”李玉颜道:“我与李轻颜换婚,我嫁进晋王府,她嫁宁王府。”
“是的,就这样,一会我同阿爹说,将我与李轻颜的婚期放在同一天,我坐晋王府的轿子,她坐宁王府的。”
老太太将她推开:“你疯了吗?当这是过家家?两个王府都会派喜婆来,要验明正身才能上轿的,你当是平常人家娶媳吗?那可是皇家。”
李玉颜在闹,李轻颜却带着云娘去见何锦玲。
两月不见,按说何锦玲也该有六月的身孕了,可再见时,她却小腹平平。
看见李轻颜的到来,何锦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身进去就把门给关了。
云娘也不急,站在门外道:“你是自己开门,还是我请了顺天府的人来抓逃奴!”
何锦玲的身契还在李轻颜手上呢,可不就是她的奴才?
大梁朝对逃奴惩治很严,一旦抓到,会施以黥面,刻上逃奴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