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婉容……
“不知李姑娘又是如何来的?”李轻颜道。
“当然是同本宫一道来的,本宫前来拜祭先皇,带她伴随,不可以么?”
“我记得,非皇室宗亲,不能擅入皇陵,当然,守园的宫女还是可以的。”李轻颜才不怕,林婉容来得,自己就来得。
“你……”林婉容仗着有秋和撑腰,有恃无恐,但也被李轻颜的话吓到,睃了秋和一眼。
秋和道:“本宫请示了母妃,得母后同意才带着婉容来的,不知李三娘子得了何人准许?若是私闯,那就莫怪本宫秉公办理了。来人,将这二人抓起来。”
“公主殿下!”李轻颜走近秋和,她自问与秋和没有切实利害冲突,除了人渣王劲枫。
听说王劲枫仍在公主府里住着,很久没有现面了,上回让人打了他一顿,似乎老实了许多,难道又来作妖了?
悄悄塞了一万两银票给秋和:“听说殿下要修缮别院,这是臣女的一点意思。”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若解决不了,就是钱不够到位。
秋和垂眸瞟了一眼,李轻颜特意将票额上的万字折在面上,方便她瞧见。
秋和顿觉她这人很上道,还很有趣,整个京城,像她出手如此阔绰的就没见过,哪怕底下的那些皇商,一个个富得流油,大多抠抠嗖嗖的。
秋和很受宠,所以才任性妄为,嚣张跋扈!朝臣们没少弹劾,有皇后保着,皇帝宠着,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声音一概伤不了她,顶多挨两顿斥责,但再受宠也只是公主,没有实权,她又是个大手大脚的,还养了不少闲人,哪哪都要钱,仅靠那点子俸禄和食邑着时捉襟见肘,上次李轻颜就拿了五千两,正是那五千两惹得王劲枫把李承谨给告了,说他贪没,这回,又是一万两!
丫哪来的钱?抢劫也要有地方啊。
不管,有钱不拿是傻子。
秋和收了银票,脸色好了很多,面上却不显,仍皱着眉道:“你与阿昱就要成亲了,没事往皇陵跑什么?”
“真的是太子妃殿下病了,好几日不怎么用膳,臣妇与十九郎同一师门,所以……”李轻颜的话半真半假,她与赵鸿晟的确实是同门师姐弟,这点秋和也知道,前阵子宫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李轻颜不肯嫁赵鸿昱是因为赵鸿晟,又有人扒出这二人与药师谷的关系,真真假假的,秋和也不关心。
“殿下……”林婉容该叫秋和一声表姑,林相素来对秋和很关照,朝堂上有弹劾秋和的折子,有时在林相那就解决掉了。
林婉容自小在宫里跑得多,与秋和虽然隔着辈,也算打小的情谊。
不明白秋和为何突然态度变了。
秋和顾左右而言他:“本宫要去看望齐太妃了,你们两个将来要共侍一夫的,正好有机会聊聊,聊聊。”说完,秋和跑了。
她一跑,林婉容就没了势,气得直跺脚。
但她也是有备而来的,早知道秋和不是那么靠得住。
“你们几个,没听公主殿下说吗?此人假冒御医,擅闯皇陵,来人,将她抓起来,重责三十大板。”
守陵军属于御林军,她表哥正是此处的御林军参将。
闻言,御林军上前捉拿李轻颜。
云娘大急,拉开架式,林婉容似乎早料到,冷笑道:“李轻颜,敢反抗便以谋逆罪论处。”
“你一区区丞相之女,有何资格定本姑娘的罪?”李轻颜怒道。
“我自是不能,但捉拿奸贼是苏将军职责所在,苏将军,你说呢?”林婉容狠声道。
苏将军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脸络腮胡子,因为与林相是亲戚,皇陵偏僻,少有人管,他俨然成了皇陵的土皇帝,为人粗犷蛮横,行事霸道跋扈。
他正眼神阴鸷地望着李轻颜,在他眼里,李轻颜就是个死物,三十板子,看怎么打,可以只伤皮肉,可以伤筋动骨甚至残废。
“上!”他没有多余的话,傲慢地一抬手。
军士拔剑而上,云娘拦在李轻颜面前,李轻颜脑子飞转,好个秋和,拿了钱不办事,竟然溜了。
“云娘!”以自己二人的力量,无法与这么多御林军对抗,而且,她确实被人拿了把柄,若公然反抗,赢不赢得了还两说,会连累李家,李轻颜赌不起也不敢赌。
云娘难过:“姑娘……”
李轻颜拍拍她的手,走向前:“苏将军,你确定要罚我吗?”
苏将军冷笑:“本将奉皇命守卫皇陵,你敢擅闯,罚你天经地义。”
“将军所言极是,不过,你当真要打我三十板子?”李轻颜笑得云淡风轻,淡定从容得,就像在同人谈天气。
这倒让苏将军生出疑窦,林婉容担心她又出妖娥子,令苏将军同秋和一样变卦,忙道:“李轻颜,你李家权势再大,犯了事,也是要挨罚的,表哥,动手。”
苏将军确实知道李轻颜的身份,也知她既将嫁入晋王府,这三十板子下来,得罪李家的同时,也得罪了赵鸿昱,不过林婉容说得对,李家与林家本就是对头,只要自己一天与林相是亲戚,与李家就友善不了,至于赵鸿昱,若打死了李轻颜,晋王世子妃就是婉儿了,婉儿的枕边风一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