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母妃,你不能杀他,不能,不能。”
太子妃反手就是一耳光:“滚开,连你也护着这个贱人?”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李轻颜一针扎去,太子妃回眸看了她一眼,晕倒!
言嬷嬷忙扶住。
太子妃抬走后,赵鸿晟抱着头跪下,像个被人抛弃的小三,在粘腻的东宫里瑟瑟发抖,满眼恐惧。
李轻颜蹲在他身边:“你很怕她?”
“她是疯子,疯子,她杀了父王,杀了父王。”
李轻颜怔在原地,赵鸿昱也是满脸震惊,太子不是病逝的吗?
太子薨逝时,赵鸿晟已经有十岁,已经懂事了,难道亲眼看见了?
“师弟,太子殿下是被她用发簪刺的吗?”
“是刀,小刀,她藏在袖袋里的,刺中了父王的胸口。”赵鸿晟道。
怪不得他看见太子妃就害怕,怪不得第一次见时,他的眼神那样孤寂空洞,怪不得他不与人说话,不肯同外界交流。
受过这样创伤的人,哪能不恨?他赵鸿也只是个孩子啊!
当真是太子妃杀了太子?皇帝知道吗?为什么都说太子是病故的呢?
就连晋王妃也是这样说的。
离开东宫时,在马车上,李轻颜半晌没说话,赵鸿昱拍拍她的肩道:“别想了,不是你能改变得了的。”
“当真是太子妃杀了太子吗?”
赵鸿昱摇头:“不是,太子殿下是病逝的,太医院有诊案记录,你可以去查阅。”
“那为何阿晟那样说?”
“太子妃受了大刺激后,就有点疯疯颠颠的,有自残自杀倾向,经常打骂十九郎,有一回太子看见了,就去拦,她就拿发簪刺太子,当着十九郎的面刺的,那时他还很小,记忆出现了差错也是有的。”
“那时你也还很小啊。”李轻颜道。
赵鸿昱笑着揉了把她的额发:“你以为,我也是道听途说吗?那一次,我也在的。”
李轻颜愣住:“姨母不是不让你去东宫吗?”
“我那年才十岁,阿晟八岁,正是调皮掏蛋的年纪,阿晟那时养了只白色的貂,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他不同我玩的,自然也不会让我去看貂,我就偷偷爬到他院子里的墙头,趁他不注意偷出来玩一会儿又送回去。”
原来他也有这么顽皮的时候?
“那只貂后来也被太子妃杀了。”赵鸿昱眼中露出悲哀之色,黯然垂眸。
他们那时都还是孩子,那可貂是心爱的宠物,也是玩伴,被人活生生杀了,多么残忍又可怕的事情啊,对于孩子来说,会是一生的噩梦。
“阿晟的明还真是……好苦啊。”李轻颜难过道。
赵鸿昱一把将她拽入怀里:”你不心疼我吗?他没看见,我亲眼看见的。“
“太子妃为何要杀那只貂?”
“因为太子殿下看望十九郎时,也很喜欢,就抱过来玩了一下。”
太子妃是真的疯!
“阿颜,就算你嫁给十九郎,也治不好他的病,因为,你只是个普通人,不是神仙。”赵鸿昱道。
李轻颜当然知道赵鸿晟很偏激,但他也很善良,他只是命不好,遇上了那样的父母,他又做错了什么?不是更应该得到怜惜吗?
赵鸿昱的话没有错,她不是神仙,只是个普通人,为了给赵鸿晟解毒,她给赵鸿昱下了毒,从下毒那一刻起,她就有了决断。
人总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对不起。”李轻颜真心道:“我不该……三心二意,意志不坚。”
赵鸿昱柔声道:“好了,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以后,我们一起照顾十九郎好不好?”
李轻颜心一暖,这些日子,他一直耐心地陪着她,纵容她,护着她,性子那样冷硬的一个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回到李府时,快到亥时,二夫人没睡,让人在前厅等着,见了二人的马车到府门前,飞快跑去禀报,二夫人忙赶来,见李轻颜的脸色不好,用眼神向赵鸿昱询问,赵鸿昱道:“无事,就是有点累了。”
赵鸿昱走后,二夫人陪着李轻颜往阁楼去。
“娘,太子妃是疯子!”
二夫人顿了顿,皱眉道:“你怎么还在纠结?”
李轻颜便把今日见到太子妃的事说了一遍。
二夫人叹气道:“虞国公夫人四十岁时才犯病,太子妃那时才不过二十几岁,根本没到发病的年纪。”
李轻颜愣住:“娘,你的意思是……”
“你知道状元是怎么死的吗?”二夫人却道。
“难不成是被人害死的?”李轻颜道。
“活活打死的,行凶者露出马脚,被看出是东宫的人。”二夫人道。
“当街打死?”李轻颜大为震惊:“太没王法了。”
“凶手冒充土匪,打完了就跑,抓都没抓住,状元郎手里捏着一块挂饰,正是出自东宫。”
二夫人:“正因如此,状元夫人才非要进京,又故意制造与太子殿下的偶遇,殿下果然念旧情,对她很照顾。太子妃性格也偏激,平素还好,温柔大方,可一但钻了牛角尖,十头牛也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