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呛了几口水,是真慌了,一时抓不住那树枝,弄了好几次,赵鸿昱奈心耗尽,又见再不救,她真有可能会死,只好纵身跃起,脚尖踩水,拎起她的后领子用力一甩,李玉颜被甩上了岸,他却成功地落水。
等他上岸,就见李玉颜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单薄的衣衫紧贴玲珑身躯,他自己也是一身湿湿漉漉的。
趁着没人,他也懒得再管李玉颜,打算进宫换身干净的,哪知,衣摆被人揪住,垂眸,就见李玉颜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松手!”赵鸿昱真的生气了。
“姐夫……”李玉颜喊了一声后便猛咳了起来:“救我……”
“松手,我喊人救你。”赵鸿昱耐着性子道。
而就在时候,有马蹄声急促传来,由远至近,正是赵鸿轩,赵鸿昱用力掰着李玉颜的手,想把自己的衣摆抽回,哪知,她却攥得死死的,怎么也抽不回,他急了,一掌砍去,李玉颜顿时晕死过去,他这才得已将衣摆抽回,纵身掠走,也不回宫了,直接去了晋王府,
这一插曲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一回来便见林婉容正在园子里采凤仙花,她提着小蓝唱着不知明的小调儿,在一丛盛开的凤仙花中穿梭,阳光下,明媚如花,人比花娇。
不由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
“爷,你回来了?”林婉容一回头,便触到他如痴汉般的眼神,不由脸一红,娇羞地问道。
“大太阳底下,怎么也不戴顶帽子?不热吗?”赵鸿昱的声音是自己都未曾料到的温柔。
“还好吧,阿颜说,人要晒醒太阳,补什么……钙吧,对,就是对骨头好的,她去了宫里,爷可见着了?”
赵鸿昱皱眉道:“她进了宗人府大牢。”
林婉容的花篮惊落在地,花瓣全洒了:“怎……怎么回事?她不是进宫救皇后娘娘的吗?怎么会进宗人府大牢?”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赵鸿昱道。
“爷怎么一身湿,快去换身干净的吧。”林婉容着急道。
赵鸿昱想去书房,一时又想起,自己的衣服都在蒹葭院,那以前是他住的院子,李轻颜嫁进来后,便入住进去,正要往蒹葭院去,林婉容道:“爷去妾那边吧,妾备有爷的衣服,这会子阿颜又不在,少人侍侯。”
赵鸿昱没有迟疑,忙去了关雎院,林婉容拿了身藏青色绣银边青竹暗纹直缀为他换上,里里外外都备得齐全,做工精细,面料轻软,她近身服侍,满脸羞红,搞得赵鸿昱也束手束脚手足无措。
总有些肌肤相亲的碰触,二人都面红耳赤,当她要为他系腰带时,赵鸿昱忙拿过道:“我……我自己来。”
林婉容羞得粉脸能滴出血来,娇嗔地跑了出去。
赵鸿昱也长吁了一口气,刚才确实有点心猿意马,阿颜还在牢里呢,怎么能这样?
正自责,林婉容端了盘冰西瓜:“爷,吃一块。”
她自己也吃了一块,面色逐渐正常。
“阿颜的事,你同母妃说说,我去宗人府。”
赵鸿昱吃了两块西瓜,心中的燥热果然降下不少,想想整个一天,没件顺心的,倒是这两块西瓜让人舒坦。
他一走,林婉容便往正院去见王妃,才出院子,秀儿就匆匆过来禀道:“不好了,不好了,郁姨娘上吊了。”
郁姨娘是晋王的妾室,生有一个女儿,才六七岁的样子,那是个老实巴交的,她小门小户出身,家世还算清白,相貌中等偏上,有几分姿色,但在许侧妃和王妃的映衬下,那点姿色瞬间秒成了蒲柳。
既无家世又无相貌,才华也平平,导致她在王府很没存在感,李轻颜进府后倒还关照她,去看过两回,还给她加了月例,只是这位姨娘终日郁郁寡欢,像有什么心事,她的女儿正是赵鸿昱的幼妹,正是快乐的年纪,却被郁姨娘管得死死的,成天呆在月华院不许乱跑,哪怕李轻颜和林婉容去了,想带她出来玩,也被不允许。
林婉容对这位姨娘没多大感觉,担心李轻颜,可这边又人命关天,犹豫了片刻,一跺脚骂道:“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还真是添乱。”
只好先处理郁姨娘的事。
李轻颜被关的牢房又随暗潮湿,好在宗人府里的犯人并不多,大多是皇室宗亲或有爵位的公卿世家中人。她安静地坐在草铺的床上,双手捏诀打坐。
好这行为让同是宗人府居名的邻居很好奇,这么好看又年轻的女子,竟然会道家的打坐练气之法,不由都好奇地看过来。
李轻颜不为所动,继续打坐。
两个时辰过后,她所在的牢房又来了一个人,明明还有好多空牢房,狱卒偏往她房里多加了一个。
那个女人膀大腰圆,满身臭烘烘的,像是许多天没洗澡,李轻颜下意识睁开眼,就想避到角落里去,与她保持距离。
一脸横肉的中年妇人,头发粘糊糊贴住了半边脸,用力甩开吼道:“怎么着?同是天涯坐牢人,你凭什么瞧不起俺?”
李轻颜想说,我没瞧不起你,只是你太臭太脏了,没法子苟居一处。
“大婶……”
“放屁,我看起来那么老吗?人家才二十八岁,怎么就成你大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