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多年的主仆情义还是在的,何况,安顺很合他的心意,很多事不用他开口,安顺就能心领神会,对于上位者,这样的人用得很顺心。
只是今日……
安顺并不是蠢的,而且,他行事向来周祥稳妥,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他一言不发,但也没踹开安顺,安顺立即明了,转而求李轻颜:“娘娘,娘娘,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奴才知道错了,但真的不是奴才安排的,奴才也真的少了。”
李轻颜轻嗤一声:“是吗?”
安顺大哭:“娘娘,您也是看着奴才长大的呀,您小时候长去晋王府,奴才那时就跟着爷的呀,这一次,是奴才的疏忽,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
“若今日不是媚香而是毒呢?”李轻颜冷冷道。
安顺想说,不可能是毒,想到说出的后果,生生吞了回去,只是哭。
“你可知,媚香用多了,对皇上的危害有多大?可能伤及子嗣龙根。”李轻颜的语气又冷硬了几分。
安顺吓得脸色惨白,趴在地上哀求:“娘娘,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李轻颜皱眉道:“本宫又没要赐死你,只是换了你,你便如丧考妣,这个位子对你来说,比命还重要吗?”
安顺猛地抬头,呐呐道:“奴才……奴才只是舍不得主子……”
笑话,乾清宫总管是什么地位?便是丞相见了他也要客客气气啊,他一个阉人,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当乾清宫总管了,宰相门房七品官,那皇帝跟前的总管呢?
好不容易才混上的,怎么舍得!
“是吗?那今日这事,你收了多少好处?”李轻颜道。
赵鸿昱当然知道身边这些人的小动作,但历朝历代帝王都是如此,身边的人收点好处,他们也是容许的,毕竟是自己人嘛,只要不太过份,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但安竟然敢拿他当礼物,卖给外面的女人,甚至下药,这不是他能容许的。
“念在这么多年主仆一场的份上,给你一次机会,说吧。”赵鸿昱冷冷道。
“是……是贵太妃。”安顺终于道:“奴才……奴才欠她一个人情,所以才……”
这事赵鸿昱知道,当年送安顺进宫后,他便被安排在先皇后坤宁宫里,因为一件小事,掌宫嬷嬷罚他去洗马桶,正是冬天,天寒地冷,安顺得了伤害病了,却仍不能休息,被强逼着干活,差点就死在了外面,是贵太妃跟前的大宫女瞧见了,知道他是晋王府派来的,便顺手把人救了,还让他去了诩坤宫。
赵鸿昱将这件往事讲与李轻颜听,李轻颜仍是不满:“你要报恩,可以有很多方式,怎么能不顾皇上的安危呢?若你的恩人让你杀了皇上呢?”
安顺大骇:“不,不不,皇上才是奴才的主子,奴才怎么敢对不起皇上,奴才也不知道他会用药……”
李轻颜不想再说下去了:“是你的人,该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吧。”
她感觉心累,起身便朝外走,赵鸿昱知她生气了,忙跟着出来拉住她:“安顺我是决不会留的,你别生气。”
“我生什么气,别人要害的是你又不是我。”
赵鸿昱道:“外头的女人,你处置吧,以后有这样的女人,都交由你处置。”
李轻颜冷笑:“嗯,然后让朝臣们都骂我善妒,不能容人,刀枪箭矢都往我身上扎。”
她才懒得给他挡箭呢。
“我不想看着你,纳妃选秀是你的权力,你想如何便如何。”
说完,甩开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扬长而去。
赵鸿昱皱眉,没有追过去。
回到殿里,安顺还趴在那哭,赵鸿昱怒道:“还哭什么?滚下去。”
“奴才办砸了差事,主子打奴才吧。”
赵鸿昱气得就是一脚踹翻了他:“让你弄个人来,你怎么弄到御书房来了?还用上了药,你个蠢材。”
安顺哭道:“娘娘不是吃醋了吗?”
“她这是吃醋吗?分明就是生气,寒心了。”赵鸿昱恼火道。
“可是,不是正好给了娘娘一个报复李家大房的机会么?娘娘应该会心情好一点吧,奴才查清楚了,给李二夫人下药的,就是大房的夫人。”
“外头那个女人别管,就扔在那儿吧。”赵鸿昱道:“正好杀鸡儆猴。”
这么冷的天,穿那么点衣服,是要活活冻死啊。
李轻颜从李玉颜身边走过,李玉颜一下扯住她的衣摆:“阿姐,阿姐,救救我,救救我。”
李轻颜扯回衣摆,对侍卫道:“把她扔远些。”
侍卫会意,将本悄悄蹭回屋檐下的李玉颜又扔回了雪地里。
贵太妃是吧,要给皇帝塞女人也别塞李玉颜啊,成心恶心她吗?
李玉颜冻到半夜就死了,尸体被安顺着人送回了李家大房。
大夫人大惊失色:“我的女儿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圣旨很快也到了,大老爷官降两级,李大夫人杖责二十。
大夫人一脸懵,李玉颜进宫她真的不知道,更不知道她会胆大包天去御书房给皇帝下药勾引皇帝。
这孩子对皇帝有执念,一心想当妃子,闹腾了好多天,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