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骚动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不少人拉长了脖子朝前面张望。
而原本站起来的要走的赵婉蓉,一听有戏看,忘了要离开,立即拉着林九宜朝前面走去:
“姐妹,看热闹,走,咱们占位置!”
说完,拉着林九宜就往前凑。
林九宜这一次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她不爽,这些人别想好过。
永帝也察觉到身后正有不少人朝这边走来,看向眼前跪着的宫女时,他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不悦与杀气。
居然让闲杂人等混了进来,守宫门的人该换了。
永帝冷着脸,“你有冤,可去京兆尹、或者刑部伸冤,他们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没用!”宫女红着眼眶摇头:
“求皇上为民女全家做主,民女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敢惊动圣驾。”
永帝脸上的不耐烦渐浓,“程诚!”
“皇上!”程诚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脸恭敬。
永帝看了程诚一眼,目光落在宫女身上:
“这是京兆尹程诚大人,在民间出了名的公正严明,你跟他下去,你有什么冤情,都可以跟他说。
他若处理不了,必呈送到朕这,你不用担心你的案子会没人敢查!”
程诚上前一步,“这位姑娘,你有冤情可以跟我说,我……”
“不,你管不了!”宫女哭着打断他的话,并且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一见她拿出匕首,百官立即护在皇帝太后面前,就差喊出‘护驾’这两个字,而一众侍卫也纷纷拔出了刀,警惕地盯着宫女!
不过宫女并没行刺的意思,而是拿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处,哭着道:
“我不去京兆尹,但我要亲口告诉皇上我的冤情。
若不能,我宁愿血洒在皇上面前,下地府去和家人团聚。”
又一个威胁自己的!
永帝黑着脸,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早让人一刀砍了这女人。
但,不行!
他得维持他是明君的形象,咬牙:
“说!”
说完的同时,让人搬凳子过来给他母后坐。
宫女手中的匕首始终抵在她的脖子,她双眼落在永帝身后的一处,一脸的愤恨地怒吼道:
“我要状告长公主,以及长公主的驸马,草菅人命。”
“大胆!”永帝脸铁青: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状告的当朝尊贵的长公主以及驸马,你可知该当何罪!”
长公主冷笑,“皇帝,没必要动怒。
我倒想听听她状告我什么!”
眼前的女人,她根本就没见过,一来就状告自己草菅人命。
无稽之谈!
一脸傲慢的长公主,却没注意到她身旁的驸马此时却脸色微变。
永帝控制自己的情绪,“你继续说,你状告她们什么!
朕可告诉你,诬告当朝长公主,可是死罪!
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宫女一脸惨笑,“我冒死来求见皇上,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要能为家人伸冤,我不怕。”
她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驸马,一字一句说道:
“我是京城外沈家庄的二姑娘沈明月,六年前,我爹娘救回了一人,而且留他在我府中养伤。
没想到这人竟是一头白眼狼,伤好后,联合外人竟逼迫我爹娘交出全家家财不说,还强迫我姐做他养在外头的外室。
我爹娘和我姐不同,他竟残忍杀害了我沈家上下十八条人命。
而这白眼狼就是当朝驸马,赵斌。
就是他亲手制造的沈家灭门惨案,是他杀了我全家,这个杀人凶手。
而长公主就是包庇他的帮凶!”
灭门惨案!
不少人瞪大了双眼,眼神在宫女和长公主夫妻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程诚皱眉,“我记得这个案子,沈氏的确被人灭了满门,但当地官府把这事归类为土匪行凶,至今没抓到凶手归案。”
“假的,都是假的,是他们捏造的!”宫女也就是沈明月,她哭着大吼:
“凶手就是驸马赵斌,我清楚记得。
当时我爹反抗,用剑划伤了他的左上手臂,快靠肩的位置,那就是证据之一!”
驸马赵斌看到众人都看向自己,强装镇定:
“一派胡言。
我手臂有伤,是当年为了救公主受的,很多人都知道。怎么就成了是被你爹划伤的?”
沈明月要一脸绝望,她摇了摇头:
“皇上,我没说谎,赵斌就是杀害我沈氏满门的元凶。
我潜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
说到这,她双眼憎恨地瞪着赵斌,“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吗?
大概你不知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八个大字吧!”
说着,她从身上掏出一枚玉佩,冷笑:
“这是当年凶手行凶时,掉在现场的。
你看到上面的血迹没有,这么多年了,我都舍不得擦去。
就是为了等我亲人昭雪的这一天。”
看到玉佩时,不少人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