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孩子不是你的?”
那叫小慧的小丫头嘴快的问了出来,惹得那妇人责备了她一句。
“抱歉了夕姑娘。”
妇人歉意的看了照夕湖一眼,照夕湖笑笑表示接受了她的道歉,但多余的解释一句没有,陌生人而已,不需要解释。
而且看那小慧的丫头,似乎也不是这妇人家的丫头,虽然归妇人管理,但显然不是很惧怕她的样子。
照夕湖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那妇人却是个知礼的。
“夕姑娘仗义相助,我来日必当感谢,不知夫人家住何处?让我能改日登门拜访。”
“萍水相逢,不必客气。”
照夕湖说着,目视前方,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和自家的马匹,她是真的担心,马要是尥蹶子,她要怎么应对,怎么护住根生,毕竟这鬼天气,难保马儿不发脾气。
小丫头却觉得照夕湖有点过于冷淡了,她家姐姐,还从没遇过这样的冷脸呢,再看照夕湖穿的粗布麻衣,也不知道哪里搞来这么好一辆马车,看起来一点不相配嘛,那男人看着穿着也不好,分明就是两个泥腿子。
“夕姑娘是乡下人?”
小丫头有些轻蔑,但碍于朱两斤家的刚刚的训斥,她此话出口,只带着些天真烂漫,可照夕湖却还是听出了她潜藏的鄙夷,她原本不予搭理,但她回头扫了一眼,看清了小丫头的神色,便知道她不回答她的话怕是不会停。
所以她直接大方的应了一句是。
“姐姐,你说咱们的伞要不卖到乡下去吧?”
朱两斤家的看话题转到了这里,她也不好不做声给小慧没脸,虽然小慧是跟在她身边做事的,但却是夫人身边的人,就算是个三等丫头,也是代表着夫人的脸面的。
她只好回答她的谈话,心里想着,她们俩说话,总比小慧又不知深浅的和夕姑娘谈话来的好。
于是她解释的就比较详细:
“那就更没有销路了,咱们伞的做图画反了,降点价到这乡里或许还有机会,再向下推销确是不成的。”
“也是,乡下人都带着不要钱的斗笠,谁还买得起油纸伞呢!”
小丫头一脸认同的点头,说的话非常单纯直接,照夕湖却感觉她说的就是她“夫君”!那男人现在可不就带着斗笠帮她们抬车呢嘛!
“夕姑娘你们村子里会买油纸伞吗?诶对了,这马车是你家的?!”
照夕湖看了眼郑家的马车,嗯,内里比外面更好更豪华实用,就说刚才霍无殇驾车那么快,马车里头根生睡觉都不颠簸呢!
小丫头这话虽是问句,却明显是不信照夕湖能有这么好的马车的。
这次那朱两斤家的也听出小丫头话里的针对了,她顿时拉下脸来,语气比刚才严厉了很多,小慧看姐姐真生气了,这才老实下来,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抱歉夕姑娘,我们歇息好了,这就先下车了。”
说着那夫人起身郑重的行礼,然后就要下车,因为她已经没脸再继续在照夕湖的车里躲雨了,毕竟人家平白帮助她们,小慧却……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惊雷咔嚓一声响了起来,吓得根生一个机灵就醒了,照夕湖猛然回头看向车里,再也顾不上那什么朱两斤家的了。
闪电惊雷化开了浓墨一般黑沉沉的天空,为众人的视野带来了一丝光亮。
妇人一下子就看清了照夕湖的脸,她心里划过一阵惊悸:二姑娘?不不,不是,天啊,这个姑娘长得好像……
“哇哇”的哭声带着惊吓后的愤怒从根生口出嚎出来,小脸都气红了,睡得好好的吓一跳,能不气嘛。
那妇人还在车里,离根生更近,她看孩子哭了,直接麻利的抱起根生,然后转身交到照夕湖手中,顺手就接过来她手里的缰绳,只是这目光却是在努力看清照夕湖的脸。
照夕湖没注意到她目光的变化,只是看她抱孩子姿势就知道她是个熟练的,也应该是一位好娘亲吧。
她看她关心根生的神色也很真挚,照夕湖原本对她印象就不错,此时也不打算多计较什么了。
毕竟小慧也就跟之前见过的小慈那般年纪,她作为两世为人的大姐姐,和她较真是真的犯不上,大家也就这一面之缘的交集而已。
照夕湖并不知道,她与这萍水相逢的人往后的交集还不少!
她看了一眼一手帮她牵着缰绳,一手已经撑起油纸伞的妇人,这才看清她们的油纸伞,图样是画到了伞的下面的。
原来,画反了是这个意思啊。
照夕湖看着了看她,好心的建议道:
“你要卖掉这些伞,可以找些受年轻姑娘欢迎的书生,或者写话本子的人,让他们在画旁边写上一句话,这样你们虽然卖的还是伞,单也可以说卖的是伞下的诗意和浪漫。这样或许可以帮你把滞销的伞卖出去。”
“呵呵你说的轻巧,那书生写的字得多贵啊,我们伞哪能卖那么贵?”
照夕湖是好心建议,小慧却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果然是泥腿子,根本没有见识,不知道这书生的金贵!完全是行外人,乱说话,显得她能耐似的,这让小慧更瞧不上她了。
不懂还装,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