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玉和薛元湘的母亲,名叫毛氏。
是有一年发大水,从外地逃难过来的。
亲族死的死,散的散。
也正因如此,没有母族撑腰,毛氏平日里没少受薛老太磋磨。
纵然原身受了委屈,也没地方诉苦。
在原身很小的时候,毛氏就失踪了。
薛家人说,是毛氏自个跑了,找不回来了。
但外面却风言风语,说是薛万兴把毛氏卖进山里了。
薛宝玉秉持怀疑的态度,半信半疑。
如果真是这样,薛万兴图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又没有续弦,仍旧孤家寡人一个。
可不管传闻是不是真的,这个脏水是泼定了,薛宝玉目的就是把水搅浑。
他要分家!
要断亲!
而且,必须要由薛家主动提出来。
大宁以孝治天下,在家里长辈还在世的时候,就提出分家,会被千夫所指,痛骂不孝。
无论长辈有再大的过错,毕竟是你的长辈,你就要无条件的服从、无条件的孝顺。
这便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纲常,是统治阶级奴役万民,维护社会秩序的重要工具。
薛父听着薛宝玉的指责,气的眼前发黑。
以前的儿子多孝顺老实啊,挣的钱全部上交,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比牛马还好使唤。
可自从死过一次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不会被水鬼附身了吧?
想到这里,薛父脊背一阵发寒。
这年头的人,本就迷信,而且水鬼这种东西,也的的确确是存在的。
望着薛宝玉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俊秀的脸庞仿佛笼罩一抹择人而食的阴森。
薛父咽了口吐沫,立马装起了鸵鸟,不吱声了。
薛家和叹了口气,平日里一个个呜呜渣渣,比谁都能耐。
结果呢,就会窝里横。
这个家没我,迟早得散!
“宝玉,平日里可能让你受了点委屈,产生了误会。
但我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手心手背都是肉,纵然有些偏袒,也上升不到虐待程度啊。
这样吧,以后文龙吃什么,用什么,家里都一视同仁,绝不偏不向,如何?”
明知道薛家和在转移话题,开空头支票。
但继续闹下去,也闹不出什么结果。
想让薛老太主动提断亲,就必须要不停地作妖。
作到薛老太受不了,认为在自己这头牛马身上,产生的收益,远远小于支出时,才会下定决心。
薛家和连忙冲薛老太使了个眼色。
再继续闹下去,薛家这老底就真的全揭开了。
以后老薛家还怎么在西寨混?名声都臭了。
“哼。就按老大说的那样。”薛老太不情不愿。
“除此之外,薛文龙往家里交多少钱,我就交多少钱。
他干多少活,我就干多少活。
奶啊,别说我不孝顺你,薛文龙也是你的孙子,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孝顺不是?”薛宝玉说道。
“你……”薛老太气的又要开骂。
但在薛家和连拉带扯下,憋了一肚子的气,郁闷的回屋了。
“好了好了,天色都不早了,大家赶紧回去吧……”薛家和满脸带笑地送别乡亲们。
屋内,薛宝玉辗转反侧。
往后要想挣大钱,还得去远水碰碰运气。
近水的灵鱼实在是太少了。
也就偶尔有孕在身的灵鱼,会到近水产卵。
毕竟开了智的妖物,大多都懂得趋吉避凶的道理。
虽说远水危机四伏,但因广袤无边,存活概率还是比较大的。
而且水中神草,宝植一类,也大多产自远水。
这类天材地宝,不仅仅对武者大有裨益。
对于河妖灵鱼来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远水危机四伏,暗藏凶险,已经不是普通人所能涉足的,继续带着元湘不太妥当。”薛宝玉思绪万千,渐渐地规划出以后的计划。
把元湘留在薛家更不可能了,没有薛宝玉盯着,不知道老太太怎么磋磨虐待她呢。
“小丫头也不小了,不行送到私塾里读书吧。”
……
翌日。
薛宝玉睡了个饱觉。
前几天,天不亮,他就醒了。
实在是原身的生物钟,每天都在这个点准时起床,给全家人准备早餐,顺带把鸡、猪喂了。
吃完饭,就连忙出湖捕鱼,一直到傍晚才回来。
所以这几天,薛宝玉一直都在调整自己的生物钟。
掐准了早饭时间,立马起床去吃饭。
“哼,起来就吃,比猪都懒。”薛老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薛宝玉没搭理她,纯当放屁。
看着碗里的两枚鸡蛋,直接上手剥开,一个递到了元湘手里,一个直接塞进嘴里。
薛文龙脸色一变,“奶——”
“干什么你!这是给文龙补身体的,你怎么都吃了?”薛老太尖叫。
“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以后要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