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年头还能有如此高的渔获,可着实罕见。”
“这不老薛家的大小子吗,我记得上回他就捕到过一条赤血鲳,卖了足足五两纹银!”
“啧……这老薛家有福气啊,摊上这么能干的孙子。”
“四钱多的渔获,一月算下来……岂不就十多两银子的收入?嘶……妈的,老薛家这是要起飞啊!”
“怎么可能,也就是今天运气好,老于也能偶尔有这种收入,但他一个月,也就五六两银子。”
人群中的资深捕鱼人老于,一阵喟叹。
六两银子?那是去年的事了。
随着捕鱼过度,近水的鱼群已经越发的稀少,他现在一个月收入直接锐减一半。
虽说相较普通渔民,依旧是一份高收入。
但他家开销也大,三个孩子都要上学读书,大儿子每月在碎岳门修行,就固定三两银子的花销。
这还不算补物、武学方面的开支。
他早已入不敷出,一直靠着存款勉强维持。
“必须得去远水碰碰运气了。”老于原本还在犹豫,虽说远水渔获多,灵鱼也不少。
但吃人的河妖也不少啊。
可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又逼迫他不得不去做。
“大儿子练武的开支不能停,只有成为武者才能摆脱底层的命运。”老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满是纠结,本就佝偻的背,弯的更低了。
薛宝玉从人群包围中挣脱而出,这些大叔大爷也太热情了。
他仿佛就像个宝贝似的,人人都想沾沾喜气,摸头就算了,摸身子算怎么回事?
要不是薛宝玉对自己的弟弟严防死守,怕真的是要:人前で犯す
西寨村学。
“先生再见。”小豆丁恭敬地弯腰行礼。
缺了几颗牙的陆先生,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随即,小豆丁转头向薛宝玉奔来,“大哥!”
一下子扑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
“先生,我家元湘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元湘相较其他小孩,特别上进,教过一遍就能记住,是个读书的好料子。说不定日后还能考取功名,当个举人老爷哩。”陆先生道。
在大宁,每年都会举行一次秋闱考试,考中以后便是举人,有了做官的权利。
这一点,倒是与前世不一样,前世古代是每三年举行一次秋闱。时间线拉的较长。
至于为何每年都考,大抵是在与江湖宗门抢人才吧。
毕竟,在前世,学成文武艺,只能货与帝王家,想要上进,没其他的出路。
但在这个世界,宗门势力较为强大,世族把控朝堂,虽是中央集权,但颇有与宗门世族共天下的趋势。
如果想更进一步,可以参加次年举行的春闱考试,同年的殿试考核。
若能考取进士,便是天子门生,前途无量。
无论是文举,还是武举,在大宁都是空前瞩目的节日。
大宁风气开放,女子穿衣风格颇性感前卫。
很多贵妇人,甚至皇家贵女圈养面首的秘闻,也不是个例。
女人当官,虽说稀少,但也不是不行。
“那可得好好学,争取考个进士回来,给大哥长长脸。说不定将来大哥还要靠你养老呢。”薛宝玉打趣道。
“大哥你放心,将来我一定亲自把你送走。”小豆丁抬着下巴,明眸璀璨,很是认真。
“……”
踩着饭点,薛宝玉带着妹妹回到了家里。
在薛家众人目光注视下,先是把鸡蛋抓到自己的碗里。
左手一张饼,右手一份细糠菜粥,咕噜噜的开炫。
“就知道吃!一点规矩都没有。”薛老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还不是您教得好。”薛宝玉暗戳戳的怼了一句。
噎的薛老太一口气憋在胸膛里。
“小兔崽子,别以为你捕到过一条灵鱼,就觉得自己很牛,翅膀硬了。
跟你大伯比,你算得了什么?
你大伯每月光是孝敬老娘,就能拿出五两银子。”薛父打击道。
薛老太立马抖了起来,下巴高抬,像是一只胜利的公鸡。
薛宝玉吃了口鸡蛋,大声道,“什么,你们也知道我今天渔获收成了四钱多?”
元湘看了眼薛宝玉,立马捧哏:“哇哇哇,大哥好腻害!”
薛家众人短暂的延迟,三叔不敢置信,“多……多少?”
“四钱六十八文,光是税就交了四十七文哩。”
薛老太缓慢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酸酸道,“牛气什么,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是啊,大哥这些天运气太好了,昨天刚捕到一条赤血鲳,收成五两多,今天又收成四钱多,我在学堂很多同窗都羡慕我有一个好兄长。”元湘道。
“什么学堂?”薛父问道。
“哦,我今天给元湘报名,送到私塾读书了。”
“砰!”是摔碗筷的声音。
“败家子,你让元湘读什么书?她一个赔钱货,迟早要嫁人……”薛父急了。
“我花我自己的钱,干你何事?人家先生都说了,元湘是